非洲飞往F市的航线上,客机头等舱内设有16个位置,只坐了任爱珍和穆氏派来的手下。
空余了不少位置。
没办法,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避免同舱的旅客嫌弃任爱珍脏臭,从而爆发不必要的冲突和争吵。
穆氏的人把头等舱的机票都买了。
省下不少麻烦。
机舱内,任爱珍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缩在位置上,手里还抓着那个硬邦邦的馒头,用的力气有些大了,馒头被捏得裂开了缝儿,碎屑掉了下来。
她瑟瑟发抖地看着周遭的环境。
干净、宽敞、明亮……
任爱珍至今都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白天还像往常那般麻木地干着活儿,莫名其妙出来几个男人,交了一堆钱将自己从矿场带离。
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坐在了……
“飞机”上?
任爱珍好奇地瞅了瞅一旁的小窗,机身在云层间穿梭,天空湛蓝清澈。
他们所坐的这个大家伙,是叫飞机吧?
任爱珍最初跟着所谓的“大佬”时,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对于他们而言,她根本就不算人,哪里会带她接触这些?
被困在床上,辗转在不同的男人身下。
等年老色衰一身病,又被丢到矿场里。
视线往下,高楼林立,万家灯火,任爱珍神情恍惚,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她的世界里只有无休止的暴力、饥饿、寒冷……
“给您毛毯。”一件蓬松柔软的毯子递到眼前,任爱珍抬眸看到方才还对着矿长横眉竖目的男人。
此刻,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平等”。
过去多少年了?久得恍惚间竟觉得他们的目光应该是审视的、轻蔑的、唾弃的……
应该把她当成**才对。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而已,她居然如此……意外?
褚正杰心里怪不是滋味。
他下意识将嗓音放得很轻:“飞机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到F市,您累了可以先休息。”
“如果您——”
“F,F市?”任爱珍不敢相信。
“我们这是要回F市!”
她听到矿场里的人说自己是被家属给赎回去的,可她并不认识这些人。原以为他们买下她,是看上了她的心、肝、肾、眼角膜……
任爱珍不敢奢望父母弟弟能够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