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
“妈妈死于一场意外,爸爸是生病去世的,他们的死不是你造成的。”
“和你没有关系,姐。”
现在否认已经来不及了,早在看到他下意识的反应后,任爱珍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胸口一热,唇齿间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任爱珍想起了分别时的场景,画面已经模糊,但她还记得当年好几个男人闯了进来,在一片慌乱中嘈杂声中,他们像对待牲畜一样将她控制住。
强行拖出院门时,她最后一次回头,母亲不知何时跌坐在了地上。
身下隐隐有血色。
当时母亲已经怀胎五个月了。
任爱珍反反复复安慰着自己,母亲和那未出世的弟弟妹妹一定会平安无事,一遍遍幻想着母亲渐渐老去的模样,想着弟弟妹妹是像爸爸多一些还是像妈妈多一些。
爸爸妈妈会用她为弟弟妹妹取的乳名吗?
那个素未谋面的骨肉至亲,是叫“豆豆”的弟弟,还是叫“囡囡”的妹妹?
她一次又一次地想着。
在返程的飞机上,任爱珍还在想着,自己或许已经当上了姑姑、阿姨。
只有这样,像藤蔓一样牢牢扎根的担忧才会滋生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当年那个孩子呢?”
任爱珍心底隐隐有了答案,还是自虐般出口询问,怀着一丝丝期许,想在弟弟这里听到不一样的事实:“是豆豆,还是囡囡?在哪里?”
“豆豆,他……”任建军哽了一下。
是弟弟啊……
但,任建军的哽咽声让任爱珍来不及产生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
她敏锐地回想起方才任建军说的话,是“姐弟俩”,不是“姐弟仨”,他们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刚刚为什么说‘我们姐弟俩’?”
“当年母亲是不是受伤了?她早产了?才五个月……她和豆豆一起走了,对不对!”
“豆豆在哪?”任爱珍揪住弟弟的衣服。
“告诉姐!那群天杀的是不是伤到妈妈了,她和豆豆死在了我被拐走的那天?是不是!”
“三十年了!妈妈死了三十年我才知道!”
面对姐姐声声泣血般的追问,任建军又想起当年倒在血泊中的母亲,还有那个血肉模糊已经成形了的男婴。
他生下来就没了呼吸。
任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