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能反目,我一个外人,你更得提防。”
她看着他:“可我没把你当外人。”
四目相对下,他抿着茶,看她,看得海云舒心里毛毛的。
是不是她刚才的话,太僭越了?
海云舒怕他生气,连忙解释:“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偷偷瞟了他一眼,还好,没生气。
他搁下茶盅,教她:“莫说是朋友,就是你老爹说的话,也只能听十分信七分。别人家递给你一把刀,你就去捅人。”
“疑神疑鬼,不累得慌吗?”
“那也总比叫人骗财又骗色的强。”
“所以,凌姑**事,你不想拿出来说了?”
“扯那么多事只会节外生枝。天下冤情多了,我没那么多精力,今日帮这家报仇,明日帮那家雪恨。我只想保你一个人。”
海云舒不明白:“可是多些人证物证,不也更好定鲁家的罪吗?”
“他家是背后有神仙,上面要想护着,你就是搬来一座山的证据也没用。”
“神仙?你是说小太后?”
能做鲁国公府的靠山,不是亲王,就是宫里的皇帝和太后。
让江成璟都棘手到不能立刻办了的案子,恐怕是跟宫里有牵连了。
官官相护,黑暗至极。
她问:“很难,对不对?”
江成璟只说:“不难,但要快,若瞻前顾后,拖拖拉拉,让他们谋划好喘过气来,恐怕就不好办了。”
都说江成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在高位,也是有许多不得已。
高处不胜寒啊。
此时舞台中央烛火亮起,礼乐奏响。
一排姿色斐然的姑娘踱步来到台前,面前举着团扇,不以真面目示人。
今年燕子楼的行首,即将从这几个人当中产生。
别说,这姑娘身姿婀娜,莲步轻佻,真是人间尤物,难怪这些豪门公子不惜血本也要一亲芳泽。
下面的宾客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往台上扔,吆喝起哄声也越来越大。
都期盼着行首一出,好享受一夜春宵。
喧闹中,海云舒只能扯着嗓子,才勉强让江成璟听清她的话:“你让少青保护我,我心里是很感激的。”
“知道我为什么让他去吗?”
“难道不是为了阻止程家人欺负我吗?”
“你那一家子不成气候的腌臜菜,值当我调王府亲兵去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