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白琰这种人,闲云野鹤惯了,之所以会到皇宫走这一遭,完全是因为师命难违。
其实白墓山离皇宫并不远,他却走了一整天,在集市里兜兜转转的,徘徊许久也没有心情迈向那扇朱红的宫门。
白城城之前提醒他:“若那小皇妃又要抹脖子上吊,你只管躲得远远的,别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添麻烦。”
他想不通,巽帝怎会把这开导人的差事交给了自己,后宫之事自该有专人执掌,他一个一心修法的小弟子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去规劝一个皇妃?偏偏师祖也不拦着,就让这么瞎胡闹,想来想去委实郁闷。谁让在白墓山没有人能违背师祖的意思,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晌午,白琰怀揣着一颗郁闷的心踏入了宫门。
对于白琰的到来,巽帝给出了较高的礼遇,毕竟巽帝对白墓府的人一向尊敬,除了那个让他日夜操心的宝贝儿子。
巽帝说明了请白琰禁宫的缘由,瞧得出,那个皇妃在巽帝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从前便常听白掌教提起你,这次请小师父来也是希望驱走这宫里的邪魔,解开曲妃的心结。”
白琰不敢拒绝。
于是在微风徐来的池塘边,白琰见到了曲秧,这位大巽后宫内年龄最小的皇妃。
白琰不是没听过她,当年风风光光地嫁入皇宫,深得隆宠,一双妙手能绣出大巽最精细的刺绣,是名副其实的才女。
宫中的大小宴席曲秧是从不参加的,巽帝宠她得紧,也就没有多苛求什么。除了当初在迎亲时与这位曲妃有过一面之缘,白琰再也没有见过她,虽然时隔不算太久,可当白琰再次见到曲秧时他还是吃了一惊。
她依旧个子小小的,白白瘦瘦的。但明明是副精致顶尖的容貌,双眼却像蒙了雾气一般无神,不言不语的站在池塘边,像是傀儡一般向湖中投着鱼食,整个人看起来过于苍白,好似一张摇摇欲坠的纸,哪怕是阵微风也能把她撕扯一番。
宫女们远远地瞧见了巽帝,忙屈膝行礼,巽帝带着白琰上前,一手握上曲秧,她本想一躲却又放弃了。
巽帝说:“这是白墓府的琰师父,爱妃不是说这宫中常有邪祟,孤特意请小师父来辟邪,有什么疑虑爱妃尽管说便是。”
巽帝介绍白琰时,曲秧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白琰眼风扫到她白皙的手腕,上面有错落的刀疤,密密麻麻的,结成了细细的血痂,让人不禁暗暗地吸了口冷气。
若说她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