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他也看出来了,这是在长毛的船上,他果然落到长毛的手里了。
“哎,还能在那……”
听着苏式敬的叹息,看着船上持枪的长毛,想到自己居然沦落敌手的狼狈,左宗堂不由又恼又羞。自长沙训练“楚军”出师以来,与长毛打的几仗,尽管接连得胜,可现在却以惨败告终,还不知江宁那边战局如何,长毛的洋枪洋炮居然如此之多,怕多半也会失败。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训练了一年、期望建不世之功的楚勇,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心灰意冷的左宗堂,在感觉愧对他人的重托时,也深知他的抱负也都化为泡影了。
败了……
不仅败了,甚至就连同自己,也落到贼手,要不然就跳江**吧!
可他刚想动,却发现辫子居然与苏式敬的系在一起,一船人的辫子都系在一起不说,就连手也被长绳系着。
眼见着**不成,心灰意冷的左宗堂,问道。
“可知道,他们要把我们带到那去?”
“兴许是要把咱们卖给洋人吧。”
蒋益澧的话,让左宗堂的心思一沉,身为浙江巡抚的他,对长毛掠民卖给洋人为奴换取洋枪洋炮一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卖到外洋为奴!
岂能被人如此羞辱!
羞愤难当间,左宗堂突然大声喊道。
“我乃浙江巡抚左宗堂,速来杀我,速来杀我……”
他的喊声让船头的长毛一愣,提着灯,就光问道。
“你是浙江巡抚?”
“贼子,左某正是浙江巡抚!”
左宗堂怒声道。
“快,速来杀我,速来杀我!”
……
什么是最痛苦的事情?
当然是想死死不成了,不是他不想死,而是……对方拿着他的把柄,一同被俘的还有二十余位幕友、下属。
“左先生不为自己,也要为诸友考虑一下,至于生也好,死也罢,待几个月后,见过我家东主之后,左先生再做决定吧!”
面对李文杰的威胁,左宗堂犹豫了,他可以以身殉国,可连累诸友却不是他所愿意的。
几天后,和其它人一样,心下有很多疑问的他离开了洋山岛,登上了那艘“宛如小山般的巨轮”,再然后,挤满了乘客的巨轮便启程了。
与普通乘客挤在拥挤的舱室内不同,左宗堂还是有些优待的,他非但能和友人住上层舱室,甚至随时都可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