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瞧着一家人。
丁红梅粗粝的手指在碗口边摩挲了几下,“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不时响起。
江豆豆喝得更急,至于江成,也没控制住。
他喝得两眼发光。
好喝,太好喝了。
麦乳精这东西,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只听说过,看过,还从来没尝过呢。
江成第一个喝完,他赶紧抬手抹了抹嘴,口腔里还有甜香味,让他回味无穷。
江豆豆是个小孩子,更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喝完一碗,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满足感。
江念姿把碗里剩下的一半推给江豆豆:“豆豆,姐喝不完,你替姐喝了吧。”
江豆豆从小被教育,要对姐姐好。
虽然眼睛都快忘穿了,却腼腆地说道:“姐,豆豆饱了,你自己喝。”
“就是。”丁红梅一把江碗拉到江念姿面前:“你身子骨弱,多喝点补补身体。”
在一家人的强烈要求下,江念姿最终还是把那晚麦乳精喝了。
当天晚上,江念姿让江成煮了大米饭,还放肆地吵炒了几个鸡蛋。
鸡蛋香味不停入侵大家的嗅觉,江成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孩子有出息了,丁红梅虽然心疼舍不得,却也不会说什么。
饭桌上,丁红梅原本只想吃点咸菜碎,江念姿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鸡蛋。
吃得丁红梅满嘴油光。
一顿饭,除了江念姿,全家人都吃撑了。
江念姿拿了好些鸡蛋和大米往老太太家里走去,丁红梅肚子撑,扶着肚子出去马路上走走,顺便去老王家送礼。
她在半路上遇到刘婶儿。
刘婶儿走在前面,不知道丁红梅在她身后不远处,拉着好姐妹在那里说小话。
“你刚刚闻到红梅家里的鸡蛋香味儿没?”她故意问阿桂婶儿。
阿桂婶儿道:“哎呀,你当我鼻子不好使呢,咋闻不到。”
刘婶儿阴阳怪气地说道:“肯定又是梁姨给她家送鸡蛋了,我就不明白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毛病人,放着两个小子不疼,偏稀罕那个病秧子赔钱货。”
她口中的梁姨,就是江念姿的奶奶。
阿桂婶儿也这么觉得:“管她那么多,现在这么惯着,以后后悔的还是红梅,这女儿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要我说,儿子该成家了,红梅就该为儿子多考虑,家里俩丫头再不嫁出去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