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开始哭灵了。
顾府家眷全着白衣,二老爷和顾容珩在灵堂前迎人,四月等女眷就跪在灵下,顾怀玉就管着灵钱香火,四月就与王氏烧着纸钱。
明夷头上系着白巾,小小年纪也穿着丧衣跟在父亲旁边迎客送香,温心就跪在母亲面前,呆呆看着来的人跪礼,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紧紧抓着娘亲的袖子有些害怕。
老太太的灵堂设了三天,最后才合棺下葬。
下葬那天,老太太棺椁由江州一脉的亲戚和顾家一脉的分别八个年轻人抬棺,女眷就牵着小辈走在最后。
回来后又要守着空灵几天,又安顿江州来的人,等江州的走了,这一场丧事办了十来日,接下来才行五服。
二老爷本是在朝廷里挂了个闲职,现在就与顾容珩一起去礼部报请解官丁忧。
赵氏愁眉苦脸的叹息,林氏的脸上更是愁苦。
夜里在正堂前,四月身上还穿着孝服,她们算是孙辈了,只用守孝三月,明夷和温心五日后就可以除孝了。
顾容珩几人回来,赵氏便问详情。
顾容珩坐在一边,低声道:“已经报过礼部了,怀玉留在京中守丧,等三月后再去沧州。”
“顾恒在翰林的职位也还留着,等孝期一过就回去报道。
赵氏就问顾容珩:“那你呢?”
顾容珩便低声道:“礼制不可废,我与怀玉和顾恒一样,都要在家里守孝。”
赵氏叹息:“这也是没法子的。”
顾府上下惨淡一片,省去了一应宴会,深居简出。
四月跟着顾容珩在顾家老宅里一直呆了十来天才回去,一回去顾容珩就去书房忙碌。
四月将明夷和温心带去休息,出来又看书房的光线还燃着,就又往书房去。
四月见顾容珩坐在案几前,面前叠了厚厚文书,全是这些日子来不及看的。
四月忍不住走到顾容珩的身边坐下,看着顾容珩沉静带着疲惫的眉眼,忍不住道:“夫君累了这么久,先去歇歇吧。”
顾容珩眼神不动,摇摇头:“我要守孝三天,朝廷里的事我不能完全不管。”
说着顾容珩看了一眼四月:“这时候钻空子的人就已经在安排心思了,我要不能掌控住,等我回朝廷时,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样子了。”
说着顾容珩又叹息:“这时候正是要紧的时候,西岐去年底上贡的贡品里有位美人,一进宫就盛宠不倦,位分一度要到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