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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姐儿笑出来,“我这个是从扬州买的扬寺线,绞了一根丝线在里头,你这个就是细棉布。”
“那很贵吧?”李小囡仔细看织机上的那些线,果然有丝丝隐隐的丝绸光泽。
“也没贵多少。”枝姐儿抿着嘴儿笑。
“姐姐织的这个,准备做什么用?”李小囡摸了摸卷轴上的细布。
这布本白底色,灰绿提花,素净雅致。
“做什么都行,被子啦,衬里的衣裳啦,做帘子也行,不做什么,我就是织着玩儿的。”枝姐儿努力要显得很自然。
“你肯定越织越快,跟那个周嫂子差不多快,三天一匹,也不能天天织布,一个月算五匹吧,五匹多了,算三匹吧,那一年就能有四十匹布,两年……”
“你瞎算什么呢!”枝姐儿脸儿又红起来,打断了李小囡的算计。
李小囡斜瞥着她,没说话。
枝姐儿呆了呆,哎了一声,脸儿更红了。
“我们家开了间皮蛋行,你听说了吧?”李小囡岔开了话题。
枝姐儿垂着眼嗯了一声。
“生意特别好,挺赚钱的,年前盘点,我们分到了七十六两银,尹嫂子分到了五十一两,我们跟尹嫂子四六占股。”李小囡挨着枝姐儿,闲闲的讲起了闲话。
“不过吧,去年就是帐面上分一分,我们跟尹嫂子都是一个铜钿也没拿到,因为这些钱早就支出去了,新添一间作坊,新招了好些人,还有什么什么的,反正花钱的地方特别多。
“大阿姐讲,今年挣的钱就能拿到手了,大阿姐和二阿姐算帐,说今年的生意要是还能像去年那样好,今年明年挣的钱,就够买一座正正经经的两进大宅子了。
“大阿姐讲,到时候,高先生和师娘住正院,你们住前院,二阿姐讲,最好有个小园子,种种菜什么的。”
“那你们呢?”枝姐儿凝神听着,问了句。
“我们现在这座宅子给了五年的赁钱呢,要是提前退赁,要扣一半的赁钱,大阿姐肯定舍不得,我们肯定得住满五年。”李小囡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枝姐儿想笑又忍住了,“听人讲,你大阿姐可会过日子了。”
“嗯!”李小囡极其肯定的嗯了一声,往枝姐儿身边靠近些,压低声音道:“有一回,大阿姐跟二阿姐讲:你看这铜钿这么大,要是能掰开就好了。”
枝姐儿噗笑出声。
“我哥哥长高了不少,以前跟我一样高,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