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李小囡托着腮,一脸向往。
“一万多匹啊!一天!要是那样,我就只要想着怎么样才能收到更多的布,怎么样才能让大家织出更好的布,怎么样才能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唉,我巴不得他们有样学样呢。”
顾砚仔细听着,由扬眉而眉头微蹙,沉默片刻,看着李小囡道:“要是那样,朝廷就不能放之任之,就不能不收税了。”
“嗯!我已经想到了。我的布只比丝绸行的细布便宜二成,照理说,应该是便宜一半还有利。”李小囡笑眯眯。
“你现在毛利多少?净利呢?”顾砚问道。
“现在也就两成利吧,还没算过毛利净利,现在还没法细算。
“第一条,织机都是一台台零买的,价钱高,送织机脚夫钱都是我们吃进,这一块不少铜钿呢,收细布都是阿武跑来跑去,阿武多贵呢,还有她那匹马,一天一斗细料,还要吃黑豆。
“织机赊出去,到底多久能回本还不知道,还有织布的线,她们都是到布行零买,大堂叔讲比扬州纱厂贵了至少三成,太不划算了,大堂叔还说,纱线从扬州过来,路费很贵,以后量大了,可以跟扬州纱厂聊聊,让他们到平江城开纱厂。”
李小囡托着腮,叹了口气。
“还有很多很多事,比如以后织机多了,织机维护维修的铜钿怎么算,上线的铜钿怎么算,会上线的人不多,现在都是不要铜钿白白帮忙,肯定不能一直这样,也许还有别的费用,我不懂,一边做一边学。”
顾砚凝神听着,嗯了一声,“你这生意,真要是照你说的,不说家家有织机,就算十户一台,这个量,朝廷都要有个章程,我先写封信回去,跟阿爹说说,你要有所准备。”
“我照两成预算的税钱。”李小囡答道,“我是想做成量大利薄的生意。”
“量大利薄。”顾砚低低重复了句,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呆了片刻,看着李小囡笑道:“也许,你这份生意能重现江南家家户户机杼声的盛景,要是那样,我向你长揖道谢。”
“喔噢!你祖父~”李小囡拖着尾音,“后来很后悔吗?”
“你这份小聪明!”顾砚哼了一声。“说不上后悔,当时江南丝绸细布出货量极大,朝廷却几乎收不到税银,以至于河北大旱时,朝廷连赈济的银子都凑不够。
“还有,当年的江南织坊,都是仿效扬州孟氏的学徒制,却越来越苛刻无人性,以至于大量女子被拘禁于织坊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