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爷那我们先回了,等打听好了,再来跟您讲。”
众人议论着,出了棚子往回走。
太阳开始西斜时,顾砚钓鱼回来,听了祝管事等人的禀报,眯眼看着远远近近三五成群的扛夫,看了一会儿,站起来,晃着肩膀舒展了下,懒洋洋的吩咐道:“真是闲得无聊。你们留在这儿看着,有事儿到别业禀报,我得回去歇歇了。”
石滚急忙挥手示意。
小厮长随护卫们急急忙忙收拾了东西,牵来马匹,顾砚上了马,纵马在前,往平江城回去。
既然扛夫们开始打听了,这池子水已经开始搅动,他就要暂时回避,让出地方,让这池子水好好搅起来,把那些沉淀在池子深处的污秽都翻上来!
何瑞铭一大早就被顾砚打发出去采买几样稀缺食材,从平江城回到临海镇,在镇口得了禀报,说顾砚一刻钟前回别业了,何瑞铭呆了片刻,直奔何家老号。
何承泽坐在正屋门口的摇椅上,眼睛微闭,仿佛睡着了一般,听到脚步声,睁眼看向二门。
“世子爷回去了,不知道走的哪条路,没碰上。”何瑞铭神情有些晦暗。
世子爷在临海镇这几天,安排给他的差使,不是安排住处,就是准备钓具,采买食材,这不光是信不过了,这简直是在作践他。
“前天开始,新来的兖州帮开始一趟算一趟了。”何承泽一字一句。
何瑞铭呆了一瞬,随即瞪大了双眼,“世子爷知道吗?”
何承泽一脸无语的看着儿子。
“儿子糊涂了,是兖州帮,那个阿武就是兖州的。那?”何瑞铭急急认了句错,看着父亲。
“今天,一群扛夫找世子爷举报兖州帮冒领竹筹。”何承泽接着道。
“世子爷一大清早就出海钓鱼去了。”何瑞铭下意识的接了句。
“嗯,把老祝留在那个棚子里,老祝让那些扛夫先去查清楚临海镇码头这两趟算一趟的来历。”何承泽两根大拇指慢慢绕着圈儿。
“可世子爷回去了!”何瑞铭手指点了点平江城方向。
“唉。”何承泽看着儿子,叹了口气。
他这个儿子,挺好,可也就是挺好两个字。
唉,数千年来,没有哪家能够代代都有子弟出类拨萃,能挺好就不错了。
“世子爷驻守在码头上这几天,今天这事儿是唯一一件找到棚子里的事儿了,他要是不走,就得处置,可现在还没到处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