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武和王雨亭,急匆匆赶到郭巷。
李小囡头一次和陆嫂子说话的那间茶坊门口,陆嫂子不停伸头往外看,看到骑在马上的阿武,陆嫂子急忙迎出茶坊。
“出什么事了?怎么急成这样?”李金珠先从大车上下来,关切道。
“出大事儿了!”陆嫂子气急败坏道。
“别急,只要你好好儿的,就没什么大事。”李小囡推着陆嫂子进了茶坊,“嫂子饭吃过没有?让他们下碗银丝面,沏一壶茶。”李小囡示意王雨亭。
“小东家这话说的。”陆嫂子心里一暖,眼泪差点掉下来。
“阿囡讲得对,只要人好好儿的就没大事,先坐下,别急。”李金珠也笑道。
伙计沏了茶送上来,阿武端了杯茶,拖了把椅子,坐得远些。
“出大事儿了,唉,都怪我!”陆嫂子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
“嫂子别这样,再怎么不能作践自己。”李小囡伸手拦住陆嫂子的手。
“我不是,唉,咱们说正事。你们上一趟到村里,走了之后,有两个来时辰吧,你们雇的那辆大车又停到我家门口,下来一个婆子,穿了条绸裙,还插了根金簪,瞧着富贵得很,那婆子会说的不得了!
“她说她也姓李,跟你们是亲戚,过来问问我那边有什么难处没有,我这个人傻,她说什么我都信了,她问什么我都讲了!唉!”
陆嫂子懊恼不已。
“后来出什么事了?”李金珠微微蹙眉。
她想不出来她们李家哪有这么个亲戚。
“昨天一大清早,村里来了位掌柜,说他姓余,余大掌柜。”
李小囡听到个余字,噢了一声,她知道那婆子是谁了。
“姓余的找到各家,每匹布加二十个铜钿,要从各家买细布,我讲这样不行,我们的织机都是东家给的。姓余的就讲,织机银子转到他头上,还讲咱们签的那契约上明明白白,只要把织机银子还清楚了,再织出来的细布就是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了。
“他现场拿出一堆银角子,白花花的银角子!”
“有多少家拿了他的银子?”李小囡问道。
“除了我家,都拿了。”陆嫂子低下头。
李金珠紧紧抿着嘴,阿武听的眼睛都瞪大了,王雨亭赶紧一巴掌拍在阿武后背,示意她别说话。
“各家拿的是织机的银子,是要还给我们的,这银子呢?是她们亲手还给我们,还是托你转交?”李小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