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打理而已。”吴氏垂眼道。
“朱会长说了什么?许了什么?”顾砚接着问道。
“让我出面收拢成字帮,由我挑一个当家人,或是扶助我的儿子,例银照旧,不管当家人是谁,都交割给我,丝绸行那边,只跟我说话。”吴氏答的干脆而快。
“为什么来找我?”顾砚沉默片刻,问道。
“我没答应朱会长,我跟朱会长说:我一个苟延残喘的未亡人,只愿能安度残年。
“那位李姑娘说,我已经三十四了,人活七十古来稀,我的余生也不过还有二三十年。
“她多说了,周当家走的时候四十二岁,邹富今年三十六岁,我的余生,不知道还有几年。”
顾砚抿着嘴,面无表情。
他还没来得及问李小囡跟这位邹吴氏说了什么,可从这几句话来听,这死丫头不是劝人,这是气人。
“李姑娘说,余生不多,我该过我想过的日子。
“我想做吴当家,坐在金交椅上!”吴氏直视着顾砚。
顾砚眉毛高抬,随即笑道:“你本来就是吴当家,只是理正名位而已。
“这些,朱会长肯定也能答应你,为什么不跟着他?我这里没有例银给你,一文钱都没有。”
“只有李姑娘一个人跟我说:你该过你想过的日子。”吴氏垂眼道。
“你姓吴,有名吗?字呢?”顾砚沉默片刻,问道。
“吴妙真,没有字。”吴妙真答道。
“嗯,朱会长那边,你觉得是先应酬着,还是现在就把你的旗竖出来?”顾砚问道。
“那得看世子爷的方略。”吴妙真答道。
“先应酬着,记好帐。有什么事,就像今天这样过来找晚晴。”顾砚站起来,笑道:“阿囡学问好得很,以后让她给你拟个字。”
“是。”吴妙真欠身答应。
顾砚出了怀远阁,吩咐小厮送吴妙真到东角门,走出十几步,回头看吴妙真走远了,点着晚晴,示意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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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清早,晚晴就敲响了李家院门。
李小囡刚探出头,就被晚晴一把揪住,拖着她下了台阶。
“昨天晚上!那位吴太太找上门了!”晚晴劈头道。
“找上哪个门?啊?你等下,梅姐我走啦!”李小囡喊了一嗓子,推着晚晴往巷口跑。
李小囡爬上车,顺手揪了把晚晴,拉上车门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