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多出来的十天八天的工钱,轮不着王缺西。
巧织阿娘年青的时候是被挑中过学挽花的,凭着在同龄人中这份出类拔萃的心灵手巧,被织坊二管事看中,和二管事家二儿子订了亲。
可巧织阿娘也是命不好,有一回栓布时,被沉重的经轴压断了右手拇指和食指。
确定了巧织阿**手肯定是废了,二管事手脚极快的给巧织阿娘请了份主家指婚,把巧织阿娘指给了王缺西。
巧织阿娘嫁给王缺西不到一年,就一点儿也不难过不后悔了,像她们这样的奴,嫁人就是找个伴儿一起熬苦日子,能和王缺西搭伴儿,她觉得是上天对她那两根手指的弥补,是她的福份。
巧织冲进大杂院时,王缺西正坐在门槛上,垂着头,一下下削着柳木块。
巧织想要个香脂盒子,他昨天该连夜做出来!
巧织阿娘目光呆滞的坐在门槛里的小马扎上,头靠着门框,一动不动。
“……又不是拉出去砍了头,能活着就有指望,就能往后看着活着,咱巧织命好!”巧织外婆一下下舂着米,不停的念叨着。
巧织一阵风般冲过大杂院,一头扎到屋门口,两只眼睛晶亮,“我回来了!”
王缺西手里的小刀和柳木块啪嗒掉到了地上。巧织阿娘呼的窜起来,扑上去抱住巧织,“他们不要你了?你逃回来了?”
大杂院里的邻居呼啦啦围上来。
“不是,咱们进屋讲话。”巧织抱紧了那张契书和那串铜钿,推着她阿娘往屋里进。
“让巧织跟她阿娘先说几句,让巧织喘口气。”巧织外婆出来,挥着手往外赶围了好几圈的邻居。
邻居磨磨蹭蹭退回去,一个个或远或近的看着巧织家。
“你就坐这儿看着。”巧织外婆一把拉住要跟进屋的王缺西。
王缺西立刻坐回门槛上,捡起小刀和柳木块,却没心思削上哪怕一刀,眼睛看着外面,耳朵支棱着听屋里的动静。
“妮儿啊,到底怎么回事?”巧织外婆拉过巧织,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眼泪掉下来。
“他们一共买了三个人,我一个,祥云坊一个,叫冬梅,还一个是锦霞坊的,叫明枝,就我们三个!”巧织紧紧挨着她阿娘,压得低低的声音里透着紧张和兴奋。
巧织外婆紧挨在巧织另一边坐下。
“阿娘你看看这个!你看看!官府盖了印的。”巧织将那张契书塞到她阿娘手里。
“李二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