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沈年眼睛瞪大了。
“世子写了信,说先生今明两天就该到平江城了。”李小囡笑道。
“你?”周沈年指着李小囡,再次上上下下打量她。
“先生没认出来我么?”李小囡也低头看自己。
“没想到姑娘如此简素。”周沈年有些尴尬。
“石滚没跟你讲过吗?我大阿姐管家严谨。
“就像今天吧,梅姐今天早上买了五花肉了,家里还有鸡蛋,我想吃鱼,梅姐就讲有肉了,不能再多花铜钿,我只好自己过来钓鱼,好在收获还不错。”
李小囡说着话,拉起鱼杆,鱼钩空了没有鱼。
“算了,这些就够了,咱们回去吧。”
李小囡收起鱼线,拉起鱼篓。
周沈年想伸手去接鱼篓,可篓子里的鱼扑腾的鱼篓不停的往外溅水。
他这件缎子长衫刚刚上身!
“先生今天在我们家吃饭吧,清蒸白水鱼。”李小囡扛着钓鱼杆,拎着鱼篓子,带着周沈年进了后角门。
李小囡将鱼篓鱼杆交给梅姐,洗了手,拎着刚刚滚开的一铜壶水,到正院廊下,让着周沈年坐下,沏了茶。
“在下听世子爷说过姑娘从织坊收织工的事儿,听说姑娘已经收了四五百织工,没想到姑娘自奉如此简素。”周沈年打量着四周,十分感慨。
“唉,不是没办法么,我这生意做到现在,出去的银子比进来的多,窟窿越来越大,皮蛋行赚的银子全贴补进来了,还欠了两千多银的外债,要是有银子,我也想锦衣玉食。”李小囡一声哀叹。
周沈年呆了呆,失笑出声。“那姑娘知道在下过来找姑娘是要商量什么事儿吗?”
“知道啊,世子信上说了,说是先生的意思,收秋蚕茧这事儿,我做比世子让人出面要合适得多。”李小囡再叹气。
“是在下多嘴了?”周沈年仔细看着李小囡的神情,试探了句。
“我也是这么想。有几件事得请教先生,一是丝绸经海税司交纳的出海税,现在议得怎么样了?”李小囡看着周沈年问道。
“在下手里最要紧的一件事务,就是翻看从立国之初到现在,江南人工价,粮价,地价、桑价,生茧价等的变动变迁,已经写
了两封信报给王爷了。”周沈年答的十分谨慎。
“那照先生看来,这出海税能不能降下来些?能降多少?”李小囡接着问道。
“这个,”周沈年一脸干笑,“在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