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的陈楚侨度过了宿舍课室两点一线的闭关生活,除了去表演老师那上了课,基本都在看书研究文章。
最可怕的是,她最近在读中世纪的作品,而表演老师从去年年末就开始了vocal训练,然后陈楚侨就在别扭的中世纪英语和现代美式口音中来回切换,她有记忆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如此语言错乱的时候。
听说爷爷奶奶说过,在学说话的年纪会一半法语一半英语地往外蹦,但长大点之后就甚少出现这种问题了。现在由于语言系统的混乱,在冷不丁地冒出一句sweater(毛衣)后,还被艾玛用蹩脚的加州口音嘲笑“你为什么像美国人一样说话↗?”
多得陈楚侨从小到处去的经历,模仿美国口音不算件难事,比起从头学起,她更像是在一定的基础上精修部分发音,更难的是学习那种说话的习惯和形态,这也是老师的要求之一。
在和莫娜的supervision上,得到supervisor一句“我以为我们在纽约”后,陈楚侨颇为高兴,“我把这看作一个称赞了。”
“我真的非常非常努力才有现在的程度。”
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日程排得满满当当的也是活力十足,后来陈楚侨真是无比感谢年轻的自己,虽然因此失去了恋爱的大好日子,不过,年轻嘛,总要失恋才会懂得,繁忙的学习和恋爱不可兼得。
——
剑桥的火车站是一个很小的站,可以说是荒无人烟,所以陈楚侨一眼就看到了权革。
今天的天颇有些阴郁,他坐在长椅上,手里夹着烟,出神地看着远方,背后是灰蒙蒙的天空和长长的站台。
她忽然很把这画下来。
“来了?”意识到她的到来,权革马上就把烟拿在手边,站了起来。
他扬起没拿烟的手环住她,拥抱时,陈楚侨鼻尖都是权革身上的烟草味,连同带着冷意的空气一齐在鼻腔里迸发。
“等很久了吗?”
权革在出发前给她发了条短信,以后就没有了音讯,她出门前还发了信息问他到了没,也没有收到回复。
“没有很久。”他才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提醒,不好意思地拉了冷帽边,“我没有看手机。”
陈楚侨自然没有介意,摸到他冰凉的手,她就张开手把他的手握成团,“对不起啊oppa,我来迟了。”
“没有啊,我很喜欢这里,坐在这风景很好,剑桥是很漂亮的小镇。”他笑着说,把还剩一大截的烟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