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赶紧拉住他,耳语几句。
一传十,十传百,本来还想抱怨几句的人,都默不作声,用尊敬的眼神望向那边。wwω.ЪiqíΚù.ИěT
出声抱怨的长银派弟子想跪又不能跪,只能站在原地苦笑。
李慎摆摆手,把陈峰拉了出去。
老爹又给了一大袋灵石空壳,让去酒馆吃饭。
“哦,儿子,今天你要去那里是吧?”
“是啊,应该来得及,酒馆还是能去的。”
李慎问要去哪里。
“给陈家庄上香。”
陈峰语气平淡,好像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七八年了,再怎么深切的感情都要被磨掉,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人会这样想。
但时光磨掉的只能是心碎心死心结成铁块的表面的锈迹。
孩童时代受过的伤痛,都是直接而彻底损害着年幼之人的内心,绝不会因为时间的打磨而有任何的变化。
真有变化,那也只是受伤过后的剧烈反应。
陈峰得到的是一只不愿伤人、持着木剑的右手。
而李慎则长出了总能见到前路光明、永不气馁的眼睛。
他们分走的路不同,但本质上都是抱着伤口长大的孩子,伤口没有愈合过,但他们却长大了。
正是这样相似的经历,带给两人难以言说的亲切感。
李慎也才二十岁,也深深感觉到,年龄增长带来的精神上牢固的屏障。
有人伤害他的情感,也会先被这种屏障挡下一部分,才又扎入依旧柔软的内心。
倘若现今让他再次失去父母,绝不会比十二岁时来得更加痛彻心扉。
所以听陈峰风轻云淡说着往事,李慎深切地感知到他炙热的心。
他总是能够回想到在初中、高中老师面前接受关怀时的心情,那种无奈和酸楚,几乎能够跟肉体上的痛楚相媲美。
眼泪止不住的流,而流的却是羞耻的发酸的泪。
除了死掉父母的孩子,几乎没人能对他感同身受。
接受这种不带有理解的关怀,就跟跪在马路上接受毫不在意自己的人的施舍,硬币撞在碗里发出的声音,跟笑声相差不多。
陈峰兄弟一定也是如此,不知受了多少苦,才能轻描淡写开口。
去过隔断间,他便带着李慎来到城里一间红砖瓦顶的庙堂。
“能够放在这里的人,为镇子做过贡献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