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潭一路行来闭门羹没少吃,剑也没少问。
也有时候,李成仁是欣然接受闭门羹的,有心无力也是常态。
终是天下如此,匹夫皆有责。
李成仁当下所为之事一为苍生,二来也有为沈况的私心。
争抢而来的那件东西对沈况而言用处很大,李成仁也希望沈况可以就此达成他的愿望。
李成仁与祝潭,一人身背长剑,竹杖芒鞋,一人腰佩长刀,灰衣斗笠。
行路一直不曾停下,但家国却未就此变好。
何如?
应如是,也是无可奈何。
云清幽带着独孤南乔下山的消息先前李成仁已经收到了,跟在一旁的祝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难得见到李成仁发窘的时候。
两人一边赶路,祝潭一边笑道:“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该有的心结也都打开了,怎么到头来反倒是你不愿意了?怎么,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后嫌别人红颜不在了?”
李成仁闻言神色淡然道:“越是拖得久我心底的亏欠也就越深,她是个好姑娘,只是被我耽搁了。”
祝潭闻声笑道:“既然你知道耽误了人家现在有机会为什么还不负起这个责任?”
李成仁有些无奈道:“是我胆怯了。而且我们这般漂泊,没必要再耽误人家。”
祝潭见状却是摇头道:“是真的胆怯还是刻意避让你比谁都清楚,给彼此都留下遗憾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而且若是说耽误,你这么坐到底耽不耽误你很清楚。云清幽,她要的无非是你的一个点头,即便你们四海相隔,那她也是会安心的。”
李成仁还是轻慢赶路,他目视前方,在那木黄枯败处,他觉得似有一抹青绿正在慢慢浮现。
李成仁再不言语,有些事道不明,而有些事开始了就再难停下。
终究是无法解释,也终究是言词难明,好与坏,得与失,到得此时李成仁其实也再难衡量。
从前的种种过往,依稀可见,可如今对与错已无法再计较。
过去了,过去。
祝潭偏过头看了看不再言语的李成仁,多劝无意,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祝潭仰头灌了一口酒,还是自己这般洒脱,男欢女爱早早就享受过了,失去的痛苦也有感受,还怕什么呢?
祝潭姜手中酒葫递给李成仁,李成仁接过酒葫二话没说也仰头灌了一口。
祝潭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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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