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月到三月。
整整七个月,顾言溪没有再踏足华国,踏足京城。
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已经失去了回去的资格。
听说傅砚辞已经将傅南依接回去了,不过她还是没醒。
傅南依变成植物人这件事,给她上了一课,教会她知道人胜不了天,天命难逃。
而她,也逃离不了给周围人带来厄运的命格。
她上一世苦心孤诣经营,好不容易让自己有了一次活下来的机会,纵然不能陪伴家人左右,但是能改变他们因她而死的结局,很值得。
而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人。
“简,你怎么了?”雪莉看她拿着画笔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的反应,奇怪地问。
顾言溪看着画纸上因为她出神而不小心画重的痕迹,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没什么。”
“简,你是华国人,在法国旅居这么久,难道一点也不想念自己的故土吗?”
一点也不想念吗?
答案是否定的。
想念的只是故土吗?
不,还有那里的人。
可还是那句话,她已经失去了跟他们在一起的资格。
她的存在,只会给亲人、朋友,带来厄运。
已经犯过一次错,不能再将错就错。
顾言溪敛了敛眸,没说话。
雪莉泡了一杯茶递给她。
“谢谢。”
顾言溪接过,吐出这疏离而冷淡的两个字,就跟她这个人一样防备而疏冷。
顾简一是雪莉见过最奇怪的人。
她鲜少与人打交道,大多数都是带着一只猫吃饭、逛街、画画。
她从不与人建立亲密关系,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顾简一说,她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雪莉想,如果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性格孤僻也算正常,难怪越是想亲近她的人,她就越是疏离,像是要硬生生在人与人之间拉起屏障,树立距离。
“简,你是不是并不喜欢华国啊?”雪莉试探地问。
看她这副沉默失神的样子,像是在华国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一样。
顾言溪握着水杯轻抿了一口,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没有啊。”
雪莉看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心想她看来是不愿意去跟华国的粉丝见面的,直接道:“那我替您拒绝那边的邀请,就不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