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沙子堆起来的堡垒,缓缓地坍塌了。
她走了以后,他连眼睛都放弃了治疗……
这样的事实让她的信念受到了巨大的动摇。
顾言溪抿了抿唇,低声道:“傅砚辞,如果你会因我而死呢?”
傅砚辞反问她:“顾言溪,你觉得我畏惧死亡吗?”
“再说了,如果是因你而死,又有何不可?”
顾言溪微微睁大了眼睛,难以想象这样偏执的话是从傅砚辞的口中说出来的。
“言言,你走了以后,他们都说我疯了,都说我是一个疯子。”
他用如此寻常的口吻说着这句话,好像被议论成是疯子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顾言溪却觉得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一点也不合适,“你不是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砚辞打断了,“其实他们说的没错。”
“有一段时间,我想,我是真的疯了,我看着你睡过的房间,幻想着你还在里面的场景跟你说着话,别人都说我是自言自语,我看着对面空荡荡的餐椅,往碗里夹菜,幻想着你就在我对面的场景,才能安心吃得下饭……”
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偏执和阴暗,“顾言溪,你若是再离开我一次,我真的会疯。”
“所以,你还要推开我吗?”
顾言溪瞳孔微缩,眼眸里倒映着窗外一闪一闪的红绿灯,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砚辞的这个问题,最终目光不知所措地往窗外乱瞟着。
幸好这个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顾言溪像是抓到了救星一样抓到了门把手,将门打开,下了车。
她步伐仓促地沿着熟悉的路往别墅走去。
七个月的时间,这于她而言无比漫长的七个月,她以为一切都会被淡忘,她以为自己会在傅砚辞的心中成为过去式。
可是傅砚辞说他不喜欢闵瑶夕,只喜欢她。
他不畏惧死亡,比起死亡,他更畏惧的是她不在身边。
哪怕受命运影响,他仍然坚定地选择她,日复一日坚持不懈地寻找她。
那么她费尽心思所设计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傅砚辞根本就没相信她死了。
他们之间的因果,从来就没有断掉。
顾言溪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
他是那么坚定地选择了她,即便是跟命运做抗争。
可她却是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