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边尖锐刺耳的议论斥责声他都可以不管不顾。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砰”的一声,从侧面推出来的一个堆满行李的推车不偏不倚地撞向了他。
稀里哗啦的,推车上的东西倒了一地。
傅砚辞被东西绊倒在地,一头撞上推车上的尖锐,额角被拉开一道半指长的口子。
脾气暴躁的中年女人尖锐的嗓音指着他骂:“怎么回事?你瞎啊?走路不看路……”
骂着骂着,看清男人泛红的眼眶和他额头上那道往外冒着血的伤口,一下子又怔住了。
傅砚辞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言言……”
他看见她了。
她的背影,哪怕是隔着人海,也是他灰色视野里最亮的颜色。
“言言,你别跑了,你等等我……”
机场内来往的行人在他眼中沦为背景,他红着眼眶盯着她的背影,焦急地喊着。
她走得好快。
他怎么都追不上。
“言言,我求你了。”他怕她就这样永远消失在他有限的视野里,到时候他看不见,又该怎么找她?
他低哑着嗓子,发出一声无奈的哀求。
那人好像听到了,脚步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他的手抓住了少女的兜帽。
少女停下了脚步。
傅砚辞喘着粗气,抓着帽子的手在颤抖,喉咙发涩。
他所有的想念和委屈,都藏在嘶哑和哽咽的声音里:“为什么要跑?你还活着,又为什么不来见我?”
傅砚辞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被她抓住的这道身影,那双泛着青筋的手缓缓地扯下少女的兜帽。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失去了帽子的遮挡,首先闯入视线里的,是属于少女的黑色长发。
那人缓缓地转过头来。
墨色的瞳孔,漂亮的眉眼,小而挺翘的鼻梁……
这一切的一切,构成傅砚辞这段日子以来日思夜想的熟悉脸庞,瞬间填补了他空洞的心脏。
他想,无论这一个月他过得有多难熬,这一瞬间,足以驱散他所有的阴霾。
“言言……”
傅砚辞怔怔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唤道,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