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将魔杖握在手心里,用气音问道:“你也听到了?”
我点点头,示意德拉科躲进我的被子里,他心领神会地躺了进去,像是想把自己和病床融为一体似的。我小心翼翼地走下床,撩开床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医疗翼里没有人,只有墙边的烛火在跳跃着。如果不是看到被放在隔壁空床上的那束新鲜的花,我铁定会以为刚刚的声音只是我和德拉科的幻觉而已。
在那一刻,所有血液都冲向了我的头顶,我的双手变得十分冰凉。我转过身走回病床边并拉开了被子,和德拉科四目相对。
“是西奥多。”我哑着嗓子说道。
德拉科的神色变了又变,随后他从床上跳了起来,留下一句“交给我”后,便迅速地离开了医疗翼。
第二天庞弗雷夫人谨慎地替我检查了好几遍身体后才放我离去,临走前再次叮嘱我要记得按时喝魔药,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情。
西奥多是什么时候到的医疗翼?他听到了多少内容?
德拉科说交给他——但他和西奥多之间能和平沟通吗?
西奥多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一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同时被懊悔和愧疚纠缠着。一方面,我懊悔于自己的不谨慎,另一方面,我又为忍不住怀疑西奥多而感到愧疚。
当我满腹心事地走到礼堂里的时候,早餐时间才开始不久,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已经坐满了一大半人,我心虚地往长桌边走去,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其他人交谈的内容。
“瑞亚!”看到我走近,早就落座的达芙妮高兴地冲我挥了挥手,布雷斯也笑着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强打起精神,坐到了老位置上,在跟他们闲聊的同时,也快速地用目光梭巡着长桌——德拉科还没有出现。布雷斯和达芙妮先是询问了几句庞弗雷夫人有没有嘱咐些什么,随后又开始聊起了O.W.L.考试。见他们在和我说话间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来,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只不过还没说几句,我便感觉脑后像是刮过一阵风一般,当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见西奥多跨过长椅,利落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早。”西奥多慢条斯理地拿了片吐司,随口说道,“你终于从医疗翼出来了?”
我猛地绷紧了肌肉,局促地笑了两声:“是啊,我听布雷斯说你之前来看过我。”
西奥多的动作停了片刻,随后他又给自己倒了点茶,端起杯子,目光却直直地落在前方的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