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大道将崩,危如累卵...小友既然看得如此透彻,何必...”
月前陈知安在白帝城借力成圣,剑斩两尊圣人,一夫当关屹立阵前半步不退,手握人头、衮袍染血,逼得诸天宗门低头,圣人退走,何等壮怀激烈,大有力挽天倾之志。
如果不看立场,范遥对陈知安其实很欣赏。
只是相比起大荒气运和遗泽,这种欣赏微不足道。
他是逍遥宗大长老,也是掌教师叔,他在仙武天下虽然算不上最顶尖的那几个人之一,但他活的够久,名声够好,知交满天下。
在仙武那座无名道观还不是天机阁时,他就曾和那道观的某代观主有过友谊,而且是大恩,天机阁现世后,大荒将崩、大乱将至的消息也是他最先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陈二牛和屠卬被放逐去了何处,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是不可能回来了!
陈知安虽然在白帝城外借力斩了两尊圣人,逼得诸天宗门低头。
但那只是因为时机未到,诸天宗门不愿强行冲关罢了。
真到天变时,别说陈知安只是借来的圣境实力。
他哪怕真的是一尊无敌圣人,甚至是准帝又如何?
终究天意不可违,
大道倾轧之下,谁能力挽天倾?
“前辈是想说......知安何必徒劳挣扎?”
陈知安站在宗主殿阶前,目光遥遥看着远处,缓缓道:“这座天地对于前辈来说,或许只是遥远的故土,只是即将瓜分的遗泽。
可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大荒生灵来说,这里是无法舍弃的家乡。
你们所期待的,正是我们恐惧的。
不管有没有可能改变结局,总得试试,晚辈只是不想后悔。”
范遥古井无波的眼里再次出现一缕波动,叹息道:“以陈留王的资质,天下何处不可去,可你为了那些凡夫俗子恶了诸天宗门,待大荒天崩,底牌尽去,怕是诸天下都无你容身之处了,何至于此?”
陈知安神色淡然道:“至少现在我还活着,就不能装着什么也看不见,有人说大荒甲子内无恙,甲子之后如何,谁又能说得清?”
“可惜...”
范遥不再劝诫,又恢复了那慈眉善目的神态,在前引路带陈知安入宗主殿。
说到底他劝陈知安虽然有那么几分欣赏,不愿看他走上绝路,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对陈知安隐隐有些警惕,想要将他拉拢到自己这个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