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丙脸色惨白,用手绢擦拭着额上不断滴落的汗水,低声道:“侯爷,您知道甄家是帝族家臣,世世代代都是帝族奴仆,下官不敢忤逆!”
“不敢忤逆?”
陈知安目光冰冷道:“甄郡府,本侯虽然年幼,却不是白痴。
如果没有你在暗中推波助澜。
甄牛怎会不知死活来将军巷寻死?
这手段本侯熟悉的很。
你不会以为,自己暗中做的那些小动作,故意刺激甄牛,又将他引入将军巷这些事儿,本侯不知道吧?”
“...侯爷知道?”
甄丙浑身冰冷,紧紧握着汗绢,指节泛白,声音沙哑道:“侯爷既然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砍了你的头?”
陈知安幽幽道:“甄伯父,我很欣赏你,真的,陈阿蛮也说这雍州就属你还算个人,藏得最深,骨头也最硬!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算计姬家和本侯。
但本侯佩服你的隐忍和决断。
而且本侯此行本就是为钓鱼,你恰好替本侯成功放上了诱饵。
本侯耐着性子,也就陪你玩玩!
可姬未央屠了落阳关,本侯火气很大,没兴趣陪姬家玩什么迎接帝族降临人间的戏码了!
现在,
摆在甄郡府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要么成为本侯的人,要么本侯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让这雍州易主…”
甄丙沉默不语。
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为了不泄露跟脚,他甚至都不敢做的太多。
只是无意间感叹一句将军巷似乎又有勾栏要开了,然后甄牛恰好听到,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陈知安是怎么怀疑到他头上的。
他哪里知道。
陈知安能够翻检别人的记忆,而且对这种眼熟的桥段格外注意。
毕竟当初前身就是这么被坑进天牢的...
沉默良久,甄丙叹息道:“侯爷,将军巷的事有武德的影子,而且事发后,武德或许已经联系上了帝族!
下官可以效忠,但侯爷有信心同时与武德和帝族为敌吗?”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
陈知安起身离开,缓缓道:“记得替本侯转告,我在长安等他们!”
.....
武德正统三百零九年。
伪帝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