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知道。
好像无论怎么做,都会辜负别人。
她这个人,宁愿别人欠着她的,也不想亏欠别人,否则,这些事就成了沉重的负担,始终压在心头,令她不安。
谢暖烟看着她的犹豫,忽然道:
“你该不会想像娘一样,养好几个吧?”
“娘!这……”
“这也不是不可以。”
“?”
“古往今来的世道,从来都是对女子不公,娘给了你那么好的家庭条件,就是希望你将来面临选择时,能有足够的底气,不会被世俗、现实所牵绊。”
谢暖烟道:
“而且,我看小君和小夜,日日都跟随你身边,出入随同,你也对他们上心,有何不好呢?”
叶锦潇微默。
该夸她**思想很先进吗?
可是,这并不是选择的问题,而是……
“娘,你不懂我的感受,我……”
这具身体里,还住着另一抹灵魂。
她抢占了别人的身体,霸占了别人的人生,这一切本不该是她能安心拥有的。
就连每次面对谢暖烟的慈爱时,她都会想到这具皮囊下,早已更替了另一抹灵魂,那种愧疚,那种忐忑与不安……
无人能懂。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么会不懂呢?潇儿,你可曾记得小时候,你是多么顽皮呀,你外祖太惯着你了,两个舅舅打小就带着你出去跑,你胆子自幼就大。”
谢暖烟握着她的手,笑道:
“别的千金小姐还在开蒙时,你就已经敢骑马了。”
“别的千金在学习女红、诗词歌赋时,你都已经挥着小皮鞭,打得流氓满地找牙。”
“你看。”
她牵着叶锦潇进屋。
“你看门上这道裂痕,就是你小时候拿鞭子抽出来的。”
“还有这里。”
她牵着她的手,走到屏风旁,只是那屏风把刀子划了十几道深刻的痕迹,还被戳了一个洞。
“这是我最喜欢的屏风,小时候,你犯了错,我罚了你,结果第二天,你就把它刮花了,娘实在是拿你无法,唉……你还说你长大后,要娶好几位夫君呢,可是后来你一碰到聿王,怎么就变了……”
再往后,便是伤心事了。
叶锦潇站在屋里,看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陈设。
熟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