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拍了拍高进的肩膀,笑容依旧。
“王爷请讲。”高进放松了一些,但看出还是有点紧张。
“高进啊,你怕不怕金狗?”
“不怕,今年正月间,金兵攻到开封城下,上四营不少弟兄都在城头与金兵见仗,赵指挥使当时就守在开封南城头,后来叙功右迁殿前司的。”
“好,这才是我大宋男儿本色。金兵不来便罢,来了,就让他有来无回!”
仿佛回应赵构的话一样,高进忽然叫道:“王爷低身,好像金兵追来了。”
顺着高进手指方向,左手处前方约三百步的山脚转弯处,前面大约二十余人骑马俯身疾驰,身后五十步开外,十余骑金兵追着正急,劲风掠过,“金”字大旗随风飘扬,呼喝声中,已是越追越近了。
赵构长身直立,喝道:“高进,弓箭给我,你骑马,我左你右,以箭为号,掩护来人上山。”王者号令之气,蓬勃而出。
高进急忙从马鞍上解下弓箭递上,不忘嘱咐一句:“殿下,属下弓硬,须小心伤手。”说完,牵马急匆匆而去。
抽弓在手,赵构不由赞道:“好弓!”他弯腰低身向左侧山腰摸去,心中却暗暗祷告:“你个奶奶的,历史上赵构力挽一石五斗强弓,可别是个大乌龙。”
前进了约五十步,在一个大石头后面隐住身形,赵构探头查看,看见前面之人已是驰到山脚,马速降了下来,后面金兵追得更急,已是接近一百五十步距离。殿后掩护的宋军,不时在马上回身劲射,不求杀敌,只是稍稍缓得追兵之势。反而激得金兵气焰大盛。金兵中使弓好手,也是挽弓回击,幸亏距离远了一些,又是高速奔驰之中,倒也无人被射中,只是追得更急了。
赵构静下心,仿佛又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天地万物瞬间皆有了生命一般。这是师傅教给自己的,越是危急时刻,越要静心感受万物,为我所用。
赵构目测前方五六十步(宋一步两跨,大约一米五左右)有一条垄坎,前边几骑到此处必降速提缰。就是此处,赵构飞快扫了一眼眼前随风微摆的枯草,心里计算风速,眼瞅着敌骑逼近,唰一声从箭壶中抽出一支雕翎破甲锥,搭在弓上,单腿跪地,两膀较力弓开满月,弓弦响处,但见金兵掣旗者,已是跌落马下。
赵构姿势未动,连珠两箭,又有两骑敌兵坠下马来,敌兵追势稍缓。
“杀!”随着一声大喝,山坡右侧冲出一匹黑马,马上之人单手持枪,双脚急磕马腹,居高临下,携万钧之势冲了下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