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进也想明白了,随即磕头俯首,道:“祝某也一样心服口服,只是,愿意请教太尉大名,总不能,我们兄弟二人,连输给谁也不知道吧!”
赵构看了一眼祝进,心里长叹一声,王在看似愚钝,实际上是个聪明人,人家不问,便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你这夯货,有此一问,仅有的一点留生念想,便荡然无存,我本留你,老天不留!
赵构转身离去,一句话像雷一样劈在祝进头上:“我乃大宋天下兵马大**、康王赵构!”
大雪越下越大,整个军营,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中军大营牙门外,呼啦啦飘动的牙旗之下,祝进、王在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地扔在雪地里,所有军卒在帐前列队,包括刘延庆的溃兵。严整的队列里,军卒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可没有人敢动一下。看看四下里,赵构的近卫亲军,左手锥枪,右按手刀,跨立而站,像一个个雕塑一般,眼睛紧紧盯着大军队列,纹丝不动。
中军大帐内,刘延庆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赵构虎着脸坐在帅位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书案,沉思不语。他也在考虑刘延庆如何处理,从内心讲,还是想留他一命,毕竟刘延庆功还是大于过,况且长子刘光国在突围战中战死,为国捐躯;二子刘光世,怎么说也是“中兴四将”之一啊,虽然口碑不咋地,但多多少少,也得给历史留一点面子才是。
赵构身子前探,语气平和地说道:“刘帅,你即出身军伍世家,又执掌西军,有功于我大宋社稷,东京血战,也实属不易。作为大宋皇室、官家御弟,小王理应感谢将军效命沙场,为国尽忠、为君分忧才是。可你驭下无方,纵容部下持刀威胁军中手足,咆哮军营,不从军令,险些造成哗变,按律死罪,可有话说?”
刘延庆不敢丝毫犹豫,俯首道:“大帅,刘某治军不力,驭下不严,触犯军法,甘愿领罪!”
“你能有这个态度,本帅很是欣慰。”
赵构站起身来,走到刘延庆身边,继续说道:“你既在军中,自然知晓军法无情。多年来,你率西军,曾撑起我大宋半壁江山,抵御外悔,**民变,是有功之臣。可功是功,过是过,功过自要分明。今日之事,哗乱者不是你本人,你只是负有驭下不严之罪,罪不至死。但祝进持刀咆哮在前,军营无状在后,不能豁免;王在是为同犯,理应同罪,但其深有悔过之心,为人也还仗义,可免死罪,杖责三十军棍。这样处置,你可信服?”
刘延庆本以为死罪难逃,尤其是祝进侮辱赵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