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说出去。明天,就要和陈大人交接防务,所以,有些事情,还请谢大爷能指点一二。”
谢诚愣了一下,低头沉思片刻,叹口气道:“我等小民,说心里话,不愿意陈大人走。这一个多月,全凭陈大人,保我中山不失。十一月,金狗连续攻了十多天,愣是没有啃下一块砖头。只好绕路南下去了,留下的金兵,也不敢明目张胆来攻,算是太平了一些。哪个康太尉,嘴上凶,其实胆子小的很,只会呵斥我们这些小民,不过,总还是出了一点力气。通判言大人,倒是本地大族出生,那是铁了心守城的,金兵一但破城,言氏一族,就是灭顶之灾。不过,为人圆滑,倒没什么坏名声。”
“可知沙振此人?”宋琦问道。
“哼,不提此人也罢。”谢诚听到沙振二字,便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看来这里面有故事啊,梁景追问道:“谢大爷,沙振到底怎么惹着您啦,把您气成这样?”
谢诚伸出左脚,指着这条伤腿,说道:“看看,我这条腿就是拜他所赐。十一月间,金兵在南城猛攻,我们奉命往城下运送石料,他作为防御使,居然自乱阵脚,带人冲下城头马道,我们正往上运送,被冲乱了队形,条石摔了下来,砸了脚,多亏杠子别了一下,才没有砸断,否则,小**不仅这脚,就是腿也保不住。可气的是,还怨我等挡了去路,劈头盖脸一顿马鞭抽下来,好些人脸上被抽出血印子。这个沙振,仗凭着其家族之势,有些时候,连陈大人也不放在眼里,我等敢怒不敢言啊。”
“沙家势力很大吗?”周正问道。
“‘文言家,武龙家,有事没事问沙家!’,言家多在官场做官,官场上,还是有说话权;龙家是武林中人,庆历年间和西夏大战,有不数弟子在军中效力,势力逐渐大了起来,但自政和年间,官家严禁民间武社发展,便没落下来,龙庄主急公好义,在两河路、乃至陕西五路、京西路,都颇有声望;但说起来,还是沙家势力最大,沙家是中山府最大的地主,有良田万顷,据说还偷贩私盐,反正家大业大,咱也是听说如此。”
“谢大爷,咱老百姓对守城可有信心?”梁景递给谢诚一碗水,笑呵呵地问。
“唉,老百姓谁愿意开仗,不是没法子吗。就是我那条老黄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哩,何况咱大宋百姓。当官的都像陈大人,没有守不住的城!别的不知道,这一个多月,光是乡兵,我们这条街,就有三百多个上过城头。只要守城,老百姓全力支持,毫无怨言!”
梁景从心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