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出了意外,岂不是事与愿违。我以为,应该暗中继续联络各地州府,积蓄我大帅府力量,金兵肯定不会久居中原,待其北归之时,与其决战,让金兵有来无回。”
欧阳珣却摇摇头,缓缓说道:“汝霖兄之言,珣附议。但珣也有一言,我大帅府打出的,就是总领天下勤王兵马,东京勤王,护卫我主。敌酋让官家明诏下发,让王爷归京,王爷遵旨,无疑是自断手足之举;王爷不从诏,落一个抗旨不遵,若有宵小之辈推波助澜,王爷如何相处?此乃敌酋一石二鸟之计,用心狠毒!珣以为,应该阐明我大帅府的政策,说明不能奉诏的充分理由,不让心怀叵测之人再做手脚,占据大义,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左右交换看法,连连点头,欧阳珣到底是从政多年,考虑得还是深远一些。
陈遘接着话头说道:“王爷现在的大帅府,是我大宋唯一的希望,这杆大旗已经树立起来,就不能倒下。金贼二酋就是看到了威胁,才让王爷解散勤王之兵,返回东京。回去干什么?等着和官家一样,让人给囚禁起来成为阶下囚?恕陈遘不做此想,我相信大家也没有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想法。宗老和全美公所说,都是老成谋国之言,陈遘赞同。我们不仅不能松懈,更要扩军备战,以雪国耻。陈遘再次请命带军杀敌,望王爷恩准。”说完揖礼而向赵构请战。
赵构摆手道:“亨伯先生,你把我大军的后勤保障做好,就是大功一件。我想听听廷俊先生的意见?”
汪伯彦一直不太爱说话,许多时候都是沉思冥想,忽听赵构点名要他发言,略一思索,说道:“夫战,天时、地利、人和皆备,方可一战。现在,我大帅府占据大义,此为天时;上下军民人等,大帅振臂一呼百应,守土抗战,人人有责,此为人和,此二者皆是有利因素。汪某想谈谈地理,现在我大军云集相州,单凭一州之力,已是勉强供应,如果战事一开,即使加上磁州,也力有不逮。倘若战局出现变化,恐有变数。相州、磁州、滑州沿线,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几十万大军厮杀起来,胜负难料,恐怕和大帅一直强调的‘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宗旨不符,汪某认为还不到决战之计,应该寻找一个更为有利的地方,练兵备战,一但时机成熟,一鼓作气,扫金贼在弹指之间,灭敌酋于雷霆之怒,方为上策。汪某一家之言,大帅可酌情定夺。”
赵构连连点头,哈哈大笑道:“以后谁再说廷俊先生不懂军事,小王定啐他放屁!”大家轰然大笑,倒是让汪伯彦连连摆手,连称不敢当,可心里还是有点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