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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寅武的解释,刘皇帝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表示认可,嘴角稍微勾了下,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目光游移,落到还没有作话的萧思温身上:“萧卿,你怎么看?”
闻问,萧思温躬身一礼,语速平缓地说道:“回陛下,契丹主幼时,逢火神淀之变,为避乱兵,身心俱创,从小便落下病根,始终未能痊愈。
待僭居主位,操劳国事,军政缠身,更费身体。北伐战争时,契丹主亲帅大军南袭山阳,最终为王师所却,大败而归,狼狈北逃,一路艰辛,既受军旅之苦,又染冬月之寒,就大病一场。
后契丹局势江河日下,内外不宁,契丹主亦长期坚持,苦苦支撑,其身体也恰如契丹飘摇之国势,摇摇欲坠。
能够坚持到如今,已然有些出乎臣意料了,因此,当消息南来,臣便肯定,应当不假!”
“朕也记得,当初听你说过!”刘皇帝连连点头,看着萧思温,啧啧叹道:“此事,早在数年前,萧卿便有所预告,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萧卿有先见之明啊!”
面对刘皇帝的夸奖,萧思温立刻表示道:“陛下谬赞,臣实不敢当,只是讨巧罢了!”
刘皇帝笑了笑,没有就萧思温的低调评价什么,而是起身,在殿中踱了几步,望着殿外朦胧的雨幕,感慨道:“耶律贤可惜了,英年早逝!凭心而论,此人还算不错,辽国的崩溃,契丹的衰落,是不可避免的大势!
继位两年,便使国家几近崩溃,几代先辈基业,陆续丧失,于契丹而言,可谓罪人!不过,历史洪流滚滚而来,纵然耶律阿保机、耶律德光在世,也势必难挽!
甚至于,这几年间,能使契丹散而不溃,崩而不倒,甚至能果断舍弃漠南、上京,远避免斡难河,在漠北重新扎下根,维持对漠北部族的统治,看得出来,这小子是有些手段的,意志也还算坚定,也算当世一代人杰了。
可惜啊!他生错了时代,找错了对手!
耶律贤这一死,朕的心病,似乎又缓解几分了......”
刘皇帝在那里侃侃而谈,那居高临下的胜利者姿态,透着点得意,在场的几臣也仿佛能从那感慨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幸灾乐祸。
不过,对刘皇帝这番“中肯”的评价,几人也不敢肆意评说,当世,也只有刘皇帝能这么“肯定”地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