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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北之地,河流纵横,水脉发达,滹沱河作为其中一条主干水脉,在军事、经济上具有极大的价值。原本的历史上,自后晋起,经汉、周,直至赵宋,在这条水脉流域内,契丹与中国之间发生了太多的战争。
滹沱河源于代地,南流折返,切穿太行,归于河北。地处河北腹地,而每有战事,契丹铁骑却总能饮马此河。
纵观澶渊之盟前二十多年的宋辽战争,能够很直观地发现,除了两次北伐,基本都是辽军在自家国境内作战。即便是两次北伐,失败之后,在辽军进行“反攻倒算”的时候,也是长驱直入,直下冀中。敌骑突入腹地,如入无人之境,而宋军毫无办法,只能被动挨打。
而所建的河北三关(瓦桥关、益津关、淤口关),形同虚设,相比于在军事上防御遏制辽军,貌似作为一个界关划定国界起到的作用更大一些。幽燕失于敌手,没有燕山关隘的阻隔,南国的北境边防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失去了幽燕屏障的中原,在面对北侮之时将如何被动,契丹与晋之间的战争已经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了。不过,即便晋国被灭了,中原河北军民的感触仍旧不够深刻,在大部分人看来,契丹灭晋是皇帝昏聩、庸臣当权而致国家疲弱,非战之罪。
在没有体验到几十年不变的屈辱,那种被人骑在头上拉*,被辽军铁蹄将脊梁踩弯,被肆意打草谷、掠财货的无奈与辛酸。在屈辱与苦痛还没有痛彻心扉之前,中原河北士民还没有患上“恐辽症”,并不能想象得到“燕云十六州”几个字究竟有多沉重。
不过眼下,在瀛州,郭荣似乎察觉到了。他仿佛明白了刘承祐为何会一反常态,一意孤行,甚至不惜一切地去赌一把。
他奉刘承祐之命,到瀛州劳军视察。耳听总归不如眼见,郭荣自然是个很有战略眼光的人,顺着滹沱河下游向东北巡视,纵观这一路的平原坦途,郭荣的眉头皱得深沉。
据何福进所说,这一路坦途,可直达白沟、拒马河一带,而那里距离幽州也不过百里。敌南下易,我北上南,亲自走了一遭后,这是郭荣最深的体会。
水岸边,设有几座烽火台,这是何福进到任后,亲自都建的,物力不足,人力孱弱,时间不够,只向北三十里修了四座。不求其他,只求倘有敌骑来袭,能及时得到警讯,提早反应。
在最北边的一座烽火台前,驻马岸边,奔流向北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