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指望他当真会道歉。”
——倘若此刻说这话的不是江厌离,而是随便一个其他什么人,只怕金子勋早就一掌打去了。他脸色乌青,闭口不语。江厌离也静静地盯着他,绝不转移目光……江厌离轻声道:“夫人,阿羡是我弟弟,旁人辱他,于我而言,不是小事。”
魏无羡道:“师姐驳了他的脸面就够了,谁稀罕这小子那一句不情不愿的道歉?”
江厌离本不是强硬的人,可以说从来没有与人红过脸发过脾气,为了他站出来,已经是十分不易,金子勋说到底是金家嫡系,她又有什么手段,能当真压着对方道歉?
横竖他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口舌,江厌离将对方驳到无话可说,就已经够了。
江厌离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几人正僵持不下,蓝曦臣与金光瑶御剑而来。
金子轩脸上又有些挂不住了。
——他一来,两人心头憋屈的怒火都在顷刻之间找到了发泄对象。金光瑶甫一落地,金夫人便骂道:“你还笑!出了这样大的事,你怎么还好意思笑!这就是你操办的围猎会,废物!”
蓝景仪道:“敛芳尊这有点惨啊……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平白挨骂?干脆不要来才好呢。”
蓝思追摇头道:“敛芳尊若是不来,等金老夫人再想起他来,只有追究得更狠。”
金凌在一旁沉默不语。
一个是幼年时疼爱自己的亲祖母,一个是待他极好的小叔叔,他站在哪一边,都只有难受。
——金光瑶一贯都是这样的一张笑脸,谁知刚来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忙收敛笑容,老老实实道:“母亲,究竟怎么了?”
——金夫人乜眼道:“究竟怎么了你不会自己看?你不是挺会察言观色的吗?”
金子轩脸上一阵青青白白,憋了又憋,终于还是道:“孟瑶……”
孟瑶道:“金公子不必多说。”
金子轩一噎,只听他继续道:“令堂与我本来没什么恩义,不喜欢我也是理所应当。而‘我’既然操办了百凤山的围猎,出了岔漏,就该担着——在其位谋其政,换了什么人,都该是一样的。”
金子勋趁机冲着“猎物不够”发难,将道歉之事蒙混了过去,“蓝曦臣”不知前面还有那么一段插曲,只叫诸人少安毋躁,前者发不成火,索性摔弓退出。
蓝景仪“嘁”了一声,道:“摔什么弓箭啊,就算他箭法不济,拿好好的弓箭发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