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算是明白了,看来只要有人试图和魏无羡争吵,蓝忘机就会封了他的口,一时噤若寒蝉。不过,总有不怕死的勇士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嘲讽道:“魏无羡,你真不愧是夷陵老祖啊?好霸道啊,这时打算不让人开口说话?”
——魏无羡道:“真奇怪。”
温情忽道:“我也觉得真奇怪。”
魏无羡道:“奇怪什么?”
书中魏无羡有意点出的,是苏涉种种怪行,以至于欲盖弥彰,然而无论书中他自己,还是此刻书外诸人,都明白他与幕后黑手同属一路,种种行径是有意陷害,温情又有甚可奇?
温情瞥他一眼,淡淡道:“我说奇怪,是因为分明这苏涉中的是姑苏蓝氏的禁言术,在场姑苏蓝氏这么多人,这位‘不怕死的勇士’,怎就把矛头径直对准魏无羡了?这可与御尸之道不同,称不上与夷陵老祖牵扯多深吧?纵使的确是含光君所为、纵然他与夷陵老祖一路,又怎么称得上‘不愧是夷陵老祖’啊?”
魏无羡:“……”
不止他一人,几乎无人听不出温情言外之意:竖起一个靶子,便可以将世间不正不顺之事的缘故尽数归结于此,以至于对种种蹊跷皆视而不见,究竟是世人愚昧自负太过,还是自闭双目粉饰太平?
无人回应,温情继续道:“苏涉终归还不够高明,以至于露了种种破绽——但就是这样破绽百出,还要魏无羡一一点明才能被人察觉,还要含光君以力强压才有人细思,那若被陷害之人既不及魏无羡敏锐,更无含光君这等强硬手段令人听他自辩,下场又该如何?而诸多自诩正义而参与围杀者,虽是中计,却也实实在在行加害之实,岂是一句‘身在局中’便可宽宥的?可若不宽宥,却又能如何?”
本是句句质诘,到了最后一句,却又泄出无奈悲凉来。
——魏无羡道:“这位苏宗主……生怕你们多活一刻。这是什么道理?有这样做盟友的吗?”
——被魏无羡这么一提,不少人都心内微疑:这位苏宗主今天的话似乎确实太多了些。不过旁人没有表态,他们也不便表态,是以都谨慎地选择了沉默。另一部分人则开始暗暗思索他们上山之前或者途中到底做了什么。
并非温情刻意夸大、危言耸听,百家众人所作所为,书中字字句句写得分明。
须臾静默以后,聂怀桑啪一下轻轻弹在扇面之上,嘿然道:“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不幸被以为失道,得以正名已是万幸,至于宽不宽宥、计不计较——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