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四月,大河冰消雪融,两岸春和景明,生机勃勃,但却并不能掩盖住驻扎的南北两军的杀气。
“喂,再拿点钉子来!”夏侯渊呲牙咧嘴地站直身子嚷嚷道,身为一军统帅,他正很没有形象地光着膀子修缮营口的鹿角。我看着好笑,出言讥道:“那个军匠先放下手中的活,叫你们夏侯将军来见我!”
“奉孝你个竖子!”夏侯渊听出了我的声音,把木槌随手递给一旁的戍卒,带着一身臭汗迎了过来。“妙才,你一个大将不在军中坐镇,跑营门口干些杂活意欲何为啊?”我一边下马一边数落道,“小心敌军斥候直接冲过来把你给宰了!”
“噫,”夏侯渊哂之,“光天化日之下贼徒岂敢肆意妄为?而且为将者当与士卒共甘苦,有活一起干,有酒一起喝!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帮帮工。”
这也大概就是夏侯兄弟深得军心的原因吧。虽然两人的军事水平在这乱世当中都不算顶尖水平(尤其是夏侯惇,我就没见他打过胜仗),但得军心者,才堪为将。
“你要是因此而死到了冥府可别怨我没提醒你啊!”不过该说的话我还是得嘱托嘱托,虽然他个莽夫肯定不会听。“啊呸呸呸,大战当即你这狗嘴积点德吧!”夏侯渊不爽道,“要真让你说中了,我下辈子愿为人先替你牵马执辔!不若,你这辈子就得帮我偷壶老大的藏酒来劳军!”
我心说亏你想得出这笔买卖,不愧为妙才之名,鬼知道你下辈子人在哪呢,说不定阎王老儿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直接留你在冥府屠狗了,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你可真敢说啊…”我嘴角抽了抽,“老曹让我来巡营,你却反问我要酒?”“昂,”夏侯渊瞬间对我失去了所有的兴致,“那请‘军事祭酒’入营好生巡察!我这不管饭啊!”
“免了免了,”我摆摆手,“你那营里什么光景自己晓得,我也知道,老曹也明白,反正能保证战斗力就行了。不过你有时间还是多向你哥学习学习吧,我刚从他那边过来,那才叫军容甚伟啊。”
“他把兵卒训练得再好,他能打胜仗吗?”夏侯渊笑道,“花架子罢了!”我忍不住嘴角上扬,损夏侯惇这种事我们俩一向乐此不疲。
“行了,你接着**的活吧,”我跨上自己的老马,“我再去其他砦转转。”“昂,慢走不送,”夏侯渊立刻重新抄起自己的木槌,看样子是真没想留我吃饭,“等告捷后,咱回许都再好好喝老大的酒!”
“告捷吗?”我苦笑着心道,“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