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里的前一天晚上，李大秀一个人默默地到了供着自己三个孩子牌位的小房间里。

拿着抹布把那供桌擦得干干净净，又把孟婆婆送的那本《体修入门宝典》放在桌子上，点燃了三支香，跪在蒲团上默默无言。

骨灰盒子里其实并没有孩子的骨灰，三个孩子没有一个能真正能生出来的，最大月份的那孩子，虽然手脚都长全乎了，孩子太小，火葬也是一烧就没了。里面真正的放着的，不过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小衣服，做个念想。

一直看到香烧灭了，她才拿着书站了起来。

从进来到出去，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天，带李妞妞回城里的时候，还把青小龙和大黑给带上了。

大黑别看是个狗，但聪明着呢。

本来还不乐意来。来干啥呀？城里面规矩特多，遛个弯子也不能叫，免得把其他人给吓到了，出门必须有人跟着。自己走外面，好像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匹荒野里的饿狼，见谁都想啃两口。

但最后想到了上次李妞妞回来，她领了一只灰毛狗，去找罗晨的时候他没跟着，回来的时候又领了一条胖头蛇。忽然就觉得吧，某些时候，自由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地位都没了，还要啥自由不自由的！

城里也得去，不然下次回来，再带个什么黄毛绿毛的，还得劳他亲自去丢。

李妞妞至今都不知道那灰狗是大黑扔了的呢。

正巧李大秀也不喜欢那灰毛狗，虽然不知道那是阴物，但能感觉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呀，总之靠近着就觉得心里膈应。刚好回来见不见了，就给李妞妞说估计是那大灰待不习惯，自己跑了。

无意中，还帮了大黑一把。

就这样，李妞妞左边坐着青小龙，右边坐着大黑，跟着李大秀回城里了。

回城的这天，是八月三十号，也正是全国中小学生报名的时间。

镇上的小学没那么多规矩，但城里却是要求必须七岁才能上一年级的，李大秀想让李妞妞去的附小还要求户口满五年才行。

她早就找了关系，又交了一笔借读费，这才报上了名。

大人的这些事情，半点没有给孩子透露，李妞妞也不懂这些，只知道从今天起，她就是一名小学生了。

小学生和幼儿园的学生有什么不同呢？李妞妞其实也不懂，但就感觉好像这就是成长，她会长大，会学到更多东西，上了小学了，她也更有希望见到爸爸了。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