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是松了口气,还是感到痛心遗憾。
他想起来了,他儿时是说过要娶虞妹妹的话,也对要娶虞妹妹这件事保持着憧憬。
可这份憧憬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岑嘉树紧握拳头,不敢再去深想。
虞安歌不知岑嘉树的想法,退婚完成,便转身要走。
岑老太爷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加上被岑嘉树气得不轻,此时有些撑不住,便吩咐岑侯爷和岑夫人去送她。
虞安歌看了一眼日薄西山的岑老太爷,岑老太爷清正刚直,曾因废太子一事直言劝谏,惹怒圣上,后来为了保全家人,在侯府最鼎盛的时候放弃权柄,退居小院。
虽说乾坤已定,可他心里知道圣上不待见他,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家中小辈的仕途难以更进一步。
所以上一世,岑老太爷为了岑嘉树由着自己的病情恶化,不见大夫不饮汤药,早早离世。
若岑老太爷能活得久些,定然不会放任岑嘉树通敌叛国。
虞安歌道:“岑老太爷要多注意身体,我父亲在边关时常跟我提起岑老太爷,他说若有一日解甲归田,定要登门拜访,与您煮酒论英雄。”
岑老太爷顿时老泪纵横,他与虞廷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忘年交,他老了,活着没什么指望,便想着早些入土别拖累儿女。
但虞安歌这话激起了他活下去的念头,再加上经过退婚事件,他意识到儿子无能,孙子无义,他还不能太早撒手。
岑老太爷道:“好好好,告诉你父亲,我在酒窖还藏了许多好酒,就等他回京来畅饮。”
虞安歌微微一笑,跟岑老太爷告辞。
虞安歌还未走出岑府大门,忽然从一个草丛里跳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手舞足蹈地来到虞安歌面前,围着虞安歌转圈圈,口中说这些疯言疯语,虞安歌也听不真切。
虞安歌不认得她,也没听说过岑府上有这一号人,便留心多看了两眼。
可惜她脸上脏污,看不清本来面貌,虞安歌仅从她发间零零散散的白发,判断出她应该有四十岁左右。
不知为何,岑夫人看到她反应激烈,厉声呵斥道:“放肆!是谁让这个疯子跑出来的!”
几个侍女战战兢兢地跑过来,对岑夫人跪下道:“夫人恕罪!奴婢等一时疏忽,这就带白姨娘回去!”
几个侍女和嬷嬷钳制着白姨娘,捂着她的嘴硬生生将她拖走。
岑侯爷解释道:“虞世侄没被吓到吧,这是府上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