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安歌道:“你说说,你为何大义灭亲?”
虞安歌藏在袖子里的手缓缓缩紧,她知道这是圣上对她的试探,于是愈发三缄其口:“臣为朝纲,为吏治,为...”
“住口!”圣上忽然打断,语气冷然,“朕要听实话。”
虞安歌顿了一下,而后跪下俯首道:“臣大义灭亲,捉拿二叔,呈上罪证,确有私心!”
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虞安歌,因为虞安歌抵着头,他看不清虞安歌的表情,无从知道虞安歌看似慌张的解释,实际面上一派冷清,心中一片平和。
圣上道:“你与你二叔有何恩怨,让你对你的亲二叔如此不留情面?”
虞安歌语气暗含忧伤,将过往种种娓娓道来:“圣上,当今虞府的老夫人,并非臣的亲祖母,而是臣祖父的续弦,她对臣和妹妹的祖孙情谊,皆为表面功夫...”
虞安歌从当年“妹妹”险些高烧烧死,说到今年回京,二叔利用姹紫污他名声,真假参半的话根本不怕圣上去查。
虞安歌“诚挚”的话语引得圣上一阵唏嘘:“朕竟不知,世间还有如此阴毒的长辈,简直不配为人!”
虞安歌道:“臣以公事谋私怨,还请圣上责罚。”
圣上却是让虞安歌起来:“你年纪轻轻,孤身在京,面对毒蛇一般的叔叔,实在委屈你了。”
虞安歌依然跪着不肯起,声音似乎有些低落:“臣寸功未立,却得圣上加封,只觉天恩浩荡,怎会觉得委屈?只是臣今日以公谋私,愧对圣上栽培。”
圣上长叹一声:“你是个忠心诚挚的好孩子,是为了大局着想,你二叔若是立身清正,又岂会被你抓住把柄。”
他拿起那本账册,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而后满怀怒意道:“都说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朕竟然不知,一个小小的给事中,也敢贪腐到如此程度!”
虞安歌道:“臣在家中,时有文武百官登门拜谒二叔,光是臣祖母一场寿宴,其风光程度都不下王公贵胄。二叔日常衣食住行,奢靡程度令人触目惊心。”
圣上重重地把账册甩到御案之上:“先将给事中虞迎羁押,朕再拨给你一些人,上面所书官吏名姓,你去一一搜查。”
潘德颇有眼力见儿地将账册取下,交到虞安歌手中。
虞安歌迟迟未接,而是诚惶诚恐道:“圣上,臣恐难胜任!”
圣上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虞安歌踟蹰一番,才道:“姜御史说,此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