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时机,便可将其彻底征服,以报当年险些灭国之仇。”
太子垂泪答应。
商清晏将那串佛珠缠在腕上,继续吩咐道:“将此佛珠与朕一同入葬。”
太子自无不应。
商清晏一点点捻动佛珠,虽恨万水大师掘了虞安歌的坟,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圆他心愿,但他到了生命的最终点,他手持佛珠,过往一切便如走马观花般,在他眼前走了一遭。
最终,他的记忆停留在辛府那一面院墙。
阳光从树荫缝隙撒下一片金光,秋千上坐着一个少女,一下一下,从院墙那头荡过。
那是商清晏此生,为数不多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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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从梦中惊醒,伸手一摸,满脸都是凉泪。
古旌听到动静,端着一碗米汤跑了过来,关切道:“安歌,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一天。”
虞安歌双目失神,喃喃道:“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古旌道:“你想起什么来了?嗯?你怎么了?梦魇了吗?”
虞安歌眼泪不受控制往下落:“我想起来了,秋千,高墙,辛府...商清晏,我全都想起来了。”
年幼时,虞老夫人不停打压她,骂她是不值钱的丫头片子,骂她是天生的讨债鬼,骂她命中带煞,克死了生母。
虽有哥哥在旁陪她,但那种一捧一踩的情况下,她焉能不受挑拨?
她表面虽然张牙舞爪,不肯吃半点儿亏,实际上心中苦闷,一些烦心事便是面对哥哥也无法诉说。
一次闯祸后,她翻越高墙,跳到隔壁辛府,却压倒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儿。
那小孩儿生得好,偏偏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古板样子,言语间,她失手把男孩儿的牙齿打掉。
后来她才打听到,那个人不是辛府的子孙,而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废太子。
虽是废太子,也不是虞安歌把人家门牙打掉的理由。
万一那人找上门来,岂不又给了虞老夫人惩罚她的理由?
思来想去,她还是得跟人道个歉。
可是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那个人。
那面墙又太高了些,她看不到对面,又被哥哥勒令不许爬墙。
于是她央求哥哥,给她在院中架上秋千。
她便在秋千上荡哦荡,终于等到了那个人再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