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开口道:“回殿下的话,草民也想去衙门申冤,但没有钱买通那些衙役,根本进不了衙门,普天之下,像草民一样身份低微的老百姓,想要把状子递上去,想要告赢状谈何容易啊?”
“你们的意思是说,平常的老百姓有冤情想要去告状,得先拿钱去买那些衙役?没有钱喂饱那些差役,就进不了衙门递不了状子吗?”程卿卿不由问道。
“太子妃娘娘,您有所不知,事情还没这么简单,去年草民的两间店铺被这个周大蒙给霸占了,草民兄长去跟周家人理论,反被打断了一条腿。
因为没有银子给兄长看腿,也为了打官司讨公道,草民只得把唯一的宅子卖了,草民先去京兆府衙告状,但衙役却说草民户籍不是京都人,要先回原户籍的州县衙门告状。
草民只得返回原籍,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买通了那些衙役,才让进去敲鼓鸣冤,主审大人是升堂了,但凡是敲鼓喊冤的人,都要先挨一顿杀威棒,草民虽然被打得一身伤,但总算把讼纸递上去了。
可那州县大人接了状子看都没看,就让草民先回去等消息,然后就直接退堂了,如今近一年过去,那状子就如石沉大海,草民每次去询问,都被衙役的人打出来。”
这次说话的人是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说完这些话,眼睛已经红了。
“既然州县衙门官员不管,你为何不向上司衙门继续上告?”程卿卿又问。
“草民也是这么想的,但自从草民去州县告状后,经常遭到周家的爪牙拿刀威胁恐吓,如果再敢去告状,就杀了草民一家,草民父母年迈,兄长腿废了,草民…草民……”少年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厉北墨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冤情,都说说出来吧!”
“殿下,草民也要状告周家。”一个三十来岁男人跪爬出来。
“草民的妹妹被周大蒙的堂弟周九龙抢走做小妾,妹妹誓死不从,父亲为保护妹妹而被周九龙残忍杀害,草民妹妹也被他凌辱至死,尸体丢进水井里。
草民前去京兆府衙敲鼓报案,京兆府少尹带人来查案,却说草民父亲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妹妹也是自己寻短见,半夜跑出去跳井而死,反判周九龙无罪,草民父亲与妹妹死得冤啊!”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还能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这个京兆少尹肯定是被周家人买了。
程卿卿不由看向厉北墨,心里有些意难平,甚至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