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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每说一句,就叹气一声。
在他断断续续的话中,顾淮景大体了解了。
西部每年也就这个时候能在一场雨,如今百姓等的雨也没来,而流动的活水,现在也几乎都没有水了,百姓能不着急吗?
“那你跟我说说,现在水源是哪里的?”
“我们这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水源,数月干涸,一滴水都没有下,庄稼没有涨起来不说,现在连日常吃水都成问题了,周边的城镇我们也都去过了,跟我们的情况差不多,现在我们唯一的一条河流还是死水,能吃的水都是固定的,所以府衙派了很多人在那边守着……”
说话功夫,他们已经到了那唯一的死水湖。
偌大的湖,却只有堪堪盖过湖底的水,的确是不多了,而且都是浑水。
“就这些水用来吃?”
“是。”
县太爷知道这不可思议,可是他也没办法啊,这样的浑水,也只是唯一的水源了。
想到往日百姓只能分到那么一点点的水,甚至有些孩子都要坚持不住了,县太爷忍不住落泪。
一个五大三粗的县太爷,如今在顾淮景面前不顾形象地哭起来,着实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了,县太爷只是哭了几声,就止住了哭声,“顾大人,下官致使当地的小父母官,下官想要为百姓祈福,想要百姓都能过得好,但是……”
话至此,县太爷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大人,你这是作甚?”
顾淮景后退一步,将王大人扶起来。
这位大人可是比顾淮景年长不少的。
且顾淮景看得出来,这位王大人并非是那种剥削百姓的歹人,是好官。
来的路上他翻阅了西部的卷宗。
查到这位王大人,在这里任职多年,却从未要求过升官或者调任,而西部连年灾害他自然是清楚的。
在这个地方您干得好就是本职工作,若干不好,那就是要掉脑袋的。
如此便能断定王大人是个好官,且在朝中连一个相熟的大臣都没有。
可只要是在朝为官的,又岂能不认识大臣,他没有任何的建树,无非就是没有走动而已。
如此只为百姓,不管自己的官员,岂能不是好官?
“顾大人?”
王大人见顾淮景将自己搀扶起来,却迟迟不说话,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