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什么,尸体,血水,腥甜在鼻间萦绕,有时是他杀人,有时是人杀他,他时而在狂奔时而在等死,他好像每次都跑到悬崖边上,有时一跃而下,有时破釜沉舟。
梦里那个女孩笑盈盈的,笑完了就跑远了,抓不住的声音似乎又变了,变成了一个男人的,颇为不耐烦,动作也不温柔,脸颊很疼,好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他猛然睁眼!
成默气急败坏:“你可没说你晚上还梦游呢!山洞里不是好好的,你是故意找茬还是一回自己家就犯病!”
东方不败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屋里了而是到了隔壁的房间,此时正霸占了成默半个床。
“抱歉。”他声音闷闷的,头一回这样逆来顺受。
“以前我妹妹住这里,她晚上睡觉不老实,我也总是夜里来看她,后来她死了,我一时没改过来,你睡吧,不会再来了。”
他慢慢走出去,有说不出来的落寞。
月色微凉,花香萦绕,不知名的鸟叫的凄凄惨惨,竟是到了晚上还勤奋如此。
酒壶就那样递过来,香味弥漫仿佛醉了整个天地。
“我可不喝你的酒了,太容易醉。”
“不一样,这是果酒。”
两个人,小亭子里,在风起云涌兵荒马乱之时也能安静的喝一杯酒,说上几句不足为外人道的心事。
“故人难回,往事匆匆,还是要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你不觉得这词和我格格不入吗?自问平生所杀之人不下几百,我节哀什么?”
“人生在世,总归有一个别人替代不了的与众不同,当下夜深人静,何必再戴着那厚壳子。”
成默仰头喝了一杯酒,慵懒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一条腿悠哉悠哉的搭在旁边的凳子上,月光撒下,衬得他不像活人,一丝烟火气也无。
东方不败呼了长长一口气,好似呼出了胸膛里所有的炙热。
“她是我妹妹,一表三千里的妹妹,我小时候她经常跟着我,起初我很是烦她,因为她不像个妹妹到像个老人,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提到往事他眉目柔和起来,嘴角带着笑。
“她是因为全家遭了祸事,死的就剩她一个了,我起初还暗自同情过她,可后来我也**就剩一个了,就没空去心疼别人了,她跟着我上了黑木崖,在一开始的那些日子里她比我更辛苦,机灵的去讨好别人,在我面前还装的若无其事,后来我想,就剩这么个丫头了,若是能让她活的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