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全歼敌军这种畅快人心的事情怎么会被传成了她心狠?
梅浅也没想到这时候的人道德水平和后世一样的“高”呢。
祁禯在听完梅浅说的这些时候,没有说梅浅大惊小怪,也不是立刻自己动手越过梅浅去派人调查此事。
祁禯仔细地询问梅浅的想法,之后提出了一起分析起了这件事情,引导梅浅自己去抽丝剥茧。
“或许你可以去和慕鹰聊聊,问问他是从哪里听见的消息。
你这么问,他那样心思敏锐之人自然明白你想做什么,或许很快这事情就会有了你想要的答案。”
等到梅浅渐渐平复了今天的心情之后,她也很快察觉到了祁禯刚才对自己的别样耐心。
梅浅察觉到了,便立刻出声感谢。
反倒是祁禯被梅浅这么干脆的行动倒是怔住了一秒,转瞬间,梅浅便又见祁禯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调一批人手供你差遣做事吧。”
“是……”
···
京城那僻静荒凉的一栋宅院里,一名叫明**少女正站在一棵青翠的梨树下。
她仰着头,也不知道是在盯着正在梨树上栖息的鸟儿发呆,还是在盯着那根挂着被割断了的白布。
“啊——!”
她身后屋子里的一阵尖叫声惊走了树上的飞鸟,明**眼瞳微微颤了颤,最终视线又落在了那片白布上。
昨夜,一名女子就在这里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明明,前些日子还大家因为获救了,劫后余生在一起抱头痛哭,觉得自己得救了。
怎么就又成了这样子呢?
明娘想不明白,只是脑海中又想起了这些日子里,那位姐姐经常对树低泣时说的那些话:
[我这样子的,就算回去,相公和孩子都不会让我进门吧?]
[这世间真大,可是在西戎人进城我被他们丢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再无容身之所。]
[明娘,其实我真的很胆小,我怕死,一直苟活到了今日。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明明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我过不去了呢?]
想着那名温柔的女子,与自己长姐差不多年纪,落难时处处照顾自己的女子。
在一切苦尽之后却因为那一眼看不到头的绝望而选择了先前连受辱时都未曾做下的事情。
当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