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很傻很直白,祁禯站在梅浅床边不远处,回答的同样很直白。
幽幽烛火映照着对方的面孔,望着对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梅浅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可是却又不敢往这方面多想,干巴巴的却说着十分客气的感激话语。
就这些话,还是她当日京城疫情的时候和祁禯用那点花露将一向能干活的官员救回来之后,人家进宫拜谢祁禯时她偷听到的。
牙酸的一批。
这么酸兮兮的话如今她也说了。
果然,人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么?
“我一路上跑死了两匹马。”
没有回应梅浅的感激话,祁禯盯着梅浅说了这么一句。
梅浅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紧接着,她又听见祁禯道:“原本我的计划里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京城。”
梅浅:“……”
“可是如你所见,我出现在了这里,你觉得我该出现在这里么?”
这好端端你的忽然要梅浅回答这个问题,梅浅对上祁禯的视线,莫名的有些心跳加速起来。
可是脑子里的理智也让她明白,她不能随意回答这个问题。
该与不该,不论如何,前提条件都不该是为了她才是。
“王爷忽然到此,约莫是有自己的想法。”
祁禯见梅浅这么说着,便垂下眼眸一副逃避的模样,祁禯便上前一步,站在床前、目光依旧锁定在梅浅的身上。
“若是我说,我的想法便是你呢?”
面对这样的回答,梅浅也是手足无措起来。
这个人,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怕旁人对他的评价么?
不,退一万步说,梅浅还在意旁人对自己的评价。
“作为永宁王,我现在就该在京城坐镇一切。
不论是年后即将开始的彻底反攻,还是说夏季的登基,秋冬的若是有可能便南下,我都该稳坐在那庙堂上,做出一副贤明郡主模样。”
祁禯见梅浅一直不说话,他便自己说起了自己的真心话。
“可是作为祁禯,作为厉柏舟,我不想,我也忍受不了听见你出了事,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所以,你选择放弃了你永宁王的身份,放弃了永宁王身上的责任前来找我,是吗?”
梅浅轻轻叹了口气,对于祁禯这样的行为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也不能因为感动而去放弃其他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