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自己没工夫理他。
宁爻倒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激怒炸毛,反而单手撑腮,眯起一只眼,样子很是挑衅。
安翰捏住藏宝图的手指微微收紧,努力压下复杂的心绪,调整气息。
可越是调整,心脏却跳动得越是慌乱。
这不是心虚,而是安翰切实地感受到一股阴寒的杀意从脚下升起,剧烈的心跳是人类预感到极端危险时的生理反应。
他震惊地抬起眼睛,与宁爻正巧四目相对。
宁爻的一只眼睛暗了下去,黑色的瞳仁像滴入清水的浓墨一般扩散,侵蚀了整个眼球。
而被这只眼睛注视的自己,仿佛所有秘密都被对方一览无余。
安翰想呼喊身边的淳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张嘴也无法发声,甚至渐渐有些无法喘息,他觉得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就像一只滑稽的被掐住脖子的大鹅。
观光车拐过一个弯,阳光终于走出树荫洒在车厢里。
安翰感到一丝暖意,不断上涌的呛咳动作,让他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大口换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俯去,这才看到宁爻懒洋洋地收回了一只伸到自己座位下的脚。
熟读各类术法典籍的安翰一眼便认出,这是【踩影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