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驶入朦胧雨雾之中。
许之衡回头看了眼。
想到那男人执伞时,指间戴着的那枚铂金戒指,倏忽间释然了。
裴景烟,再见。
裴景烟,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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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开这么远了,还看?”
狭小的车厢里,男人冷冽的嗓音在身旁响起。
裴景烟漂亮的眉头轻皱,她看什么了!
见她的脸依旧朝着窗外,谢纶眉心紧拧了三分,随后抬手揽住她的肩,想将她的身子掰过来。
裴景烟却是跟他杠上了。
他越要她转过来,她就偏不转!
谢纶感受到她在使劲儿,那放在黑色裙摆的两只小手都攥得紧紧的,暗中发力。
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他也有些恼了。
从昨天开始,她莫名其妙与他闹脾气,不回他微信,不接他电话,他主动来寻她,却见到她跟那个许之衡,她初恋的那个小子在一起情意绵绵的对视,现在她还在这跟他犟?
“裴景烟。”
他沉声唤着她的名字,手上加重了力气。
男女力量到底悬殊,他一旦发力,很快就把裴景烟给掰了过来。
裴景烟的肩胛骨被捏得发疼,眉头皱起,却咬住下唇不肯吭声,一脸“你拿我怎么样”的倔强表情,无所畏惧对上谢纶的眼,“干什么!”
谢纶太阳穴突突直跳,语调微沉,“你跟我闹什么脾气?”
裴景烟看向他,“谁跟你闹脾气了!明明是你莫名其妙,我看窗外风景都不行了?”
谢纶冷笑,“你那是看风景?”
裴景烟蹙眉:“不然呢?不然我看什么,看你朝我摆脸色,对我发脾气吗。”
谢纶沉声道,“你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我来找你,却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我还不能摆脸色?你当我是什么,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我又不是故意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我在参加追悼会,现场要求关闭手机。而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许之衡有说有笑了。”裴景烟也一肚子火气,他个一夜未归的人,凭什么指责她。
谢纶眉头依旧拧着,“谢太太,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有必要和单身男性保持一定的距离。”
尤其是那个许之衡。
一想到之前收集来的资料里,许之衡是她二十一年感情史里,唯一一个她主动告白的男生,谢纶只觉得心口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