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俞大猷骑马将赵荣送到一个小山坡上,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老长,宛如两柄蔓延在大地上的长剑。
“本将军原想着与你聊一盏茶时间就送客,没想到十盏茶的时间过去,我倒觉得再添十盏茶才好。”
“将军,本少侠和你一般想法。”
赵荣咧嘴笑了。
俞大猷牵动缰绳调转马头,“明日一早我便动身,期待日后多听到赵少侠的江湖传说。”
“我也竖起耳朵,听俞将军的英雄事迹。”
“哈哈,好!”俞大猷一挥大袖,“赵少侠,就此别过。”
“俞将军,就此别过!”
他们互相拱手,分朝南北,驾马而别。
……
……
赖志芮伏诛第一日夜。
沙角岛。
碎瓦颓垣上,散落四周的卷折兵刃与烧焦的木柱、尸体混杂在一起,几根破败的杂草任凭拍打上岸的江水蹂躏,零星的火光中飘着一缕黑烟,尘烬中的焦黑物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只飘着难闻的气味叫人作呕。
“药呢?”
老头子一脚踢开一个被烧烂的货箱,里间石块“砰砰砰”滚到废墟中。
沙角岛的寨子已经面目全非。
岛匪被灭后,岛上发生了数波翻抢,现在连一块碎银都找不到,别说千年药材了。
黄河老祖全程盯着岛上乱局,也是最先进入寨中仓库的人,绝不可能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运走大批药材。
老头子的鼻子灵得很。
他从头到尾没嗅到任何珍贵药材的气息。
为救女儿,老头子并不甘心,他拉住了祖千秋,等岛上人都走了之后又去查探是否有密室,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就是药,”祖千秋脚踩着一块圆滚滚的石头,“沙角岛的蠢货被衡山派算计了,他们说抢到一箱箱石头原来是真的。”
“他奶奶的,害得我俩白跑一趟。”
祖千秋刮了刮酒糟鼻,叮嘱道:“我黄河老祖一路打下来,竟然是为了一箱箱破石头,此事千万莫和平大夫提,实在惹人耻笑。”
老头子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思考。
“多半与那個小子有关!”
“上次出手偷袭我,得知我在寻药,此番故意设计引我们上岛,好借我二人之手对付那四名黑衣高手,实在是狡诈!”
“难怪姓赵的会被莫大看中,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