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皱着眉头,艰难咽下去:“凉了。”
谢洵低头尝了一口,放冷之后的食物味如嚼蜡,他咽下去,不咸不淡:“不是喜欢吃凉的吗?又没坏。”
那放久了的烧鹅油脂凝固,看上去就令人全无食欲,他却吃的面不改色,把人抱在怀里,亲自喂她,一口又一口。
“真吃不下了!”孟棠安躲着他。
“我陪你吃。”谢洵说。
最后那一桌子的膳食一小半都被他喂进了孟棠安口中,剩下都是他吃的,就算再难吃也被谢洵散漫咽了下去,举止矜贵,像吃什么山珍海味。
孟棠安本来就长时间没吃饭,胃疼的厉害。
又一下子吃了这么多,全都是冷的,控制不住的跑到一旁干呕,脸色白的跟张纸似的。
双肩微颤,楚楚可怜。
谢洵放下了筷子,平静看她,走上前来俯身,修长手指拍了拍她削瘦的背脊,动作低沉如安抚。
“下次不要用绝食这种方式威胁我,很傻。”
“你就知道欺负我。”孟棠安咳嗽的嗓子都红了,哑声控诉,好不可怜。
“我要是真欺负你,就不陪你吃了。”谢洵似笑非笑,给她倒了一杯水,这辈子的耐心都快给孟棠安了。
谢洵叫人进来:“都撤了吧。”
查秋看到桌上全空了的菜碟,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看向谢洵和孟棠安,有些担忧。
长时间没吃饭突然食用过多食物,恐怕对身体不太好……
碍于谢洵,她也不敢多说,生怕再惹恼了人,只好把碟子都端了下去。
果不其然,孟棠安晚上的时候就开始胃疼,又着了凉发起高烧,查秋夜半起来看的时候吓了一跳,急切道。
“快去找侯爷!”
谢洵白日在这待了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让他们有事去南山居找人,下人闻讯匆忙往外跑去,查秋留在卧房中照顾孟棠安。
“你是谁?来干什么?”南山居的侍卫询问。
“我是褚玉居的人,孟姑娘发了高烧!敢问徐北侯在吗?”夜色正浓,下人急切道。
侍卫皱眉:“侯爷前不久去大理寺了。”
下人无奈,只好前往大理寺找人,费尽千辛万苦才进去。
此时谢洵正在查阅卷宗,侧身倚在书架上,忽然听那么一句话,手上一松。
卷宗落在了地上。
“侯爷。”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