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
“你先出去。”谢洵收回了手,想了想又叮嘱,“别乱想。”
这是乱想的吗?
她想静静。
女子脸色有些发白,羸弱的像下一秒就会随风逝去的菟丝花,只能依赖着他人才能存活,茫然看着他,眼中情绪不甚明朗,最后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谢洵并没有想要和她解释什么的意思,事实上,在谢洵说出这一句话前,她什么也不知道。
骄矜、自负,他把心思藏得太深。
殿中已经屏退了其他的宫人,只剩下谢洵和太后。
太后差点被谢洵气的吐血三升!惊愕到极致,怒视着谢洵,刚想要出口质问,一怔。
那年纪轻轻、倨傲风流的徐北侯一撩衣摆,竟直接跪在了地上,背脊挺直。
“你这是要干什么!”太后从来没见过谢洵这样。
“臣想为臣的妻,求太后一个恩典。”
从容声音,掷地有声。
他自称臣,意已决。
“荒唐!”
如果太后知道,当初让谢洵收一个外室,会闹到这种地步,一定不会同意。
她一直觉得,谢洵不过就是初尝女色,养了个小玩意,将来还是要娶高门贵女的,可谁知道——
也许是那张脸勾起了往事,也许是对谢洵姻缘太过看重,裴芷还是有些不喜。
“那么多世家贵女,大家闺秀你看不上,你看上她哪里?谢洵!娶妻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草率。”
当年的事情太遗憾太愧疚,她起初也是抱着补偿的心理,后来是真的把谢洵当成亲生孙子看待,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娶一个外室?
“像孟棠安这样的,就挺好。”
在遇到孟棠安之前,谢洵想过自己的未来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识大体、知进退,温柔贤良,落落大方。
最好可以和他纵马饮酒,谈天说地,看尽长安。
可是他现在觉得,他的妻子也不需要多聪慧、多娴淑,可以娇气可以任性,可以什么都不懂,只要爱他就好了,其余的全部交给他。
就这样吧。
像孟棠安这样。
“你要想清楚,你娶了她,对你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更没有朝堂上的支持,你现在本身处境就!”太后压低声音,“太傅家的女儿就很好,倘若真出了事,你也能……”
在外人眼中,徐北侯多风光啊,位高权重,肆意骄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