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答案。
听到后,他却宁愿,房讷仅仅是为名利,也好过这般。
“浩繁,我不像是你,出身显赫,长安城世家,从第一场战役开始,就当上了副将,我是从炊事兵一步步爬上来的。”
“这条路太苦了,我看不到尽头。”
“我家的妻子怀孕已有七月,大夫说了,许是对龙凤胎呢,我妻子连夜给我传的信,家里母亲也高兴坏了。”
牢房中的人盘腿坐在地上,脸上有很长的一道疤。
是十一年前打仗时候留下来的,他仰头看着阴暗牢房中唯一一个小窗户,那有阳光短暂的照进来。
“我高兴,我当然高兴……”
“可没多久,我母亲身患恶疾,重病在榻,家里唯一依靠的是我那怀孕七月的妻子,我这个男人,身在边疆,保护了百姓,却护不住他们,甚至连银子都给不起!”
那段时间,房讷总是管自己借钱,却什么也不肯多说,裴老将军竟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又悲又痛,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为何不跟我说?”
“我没脸啊。”房讷笑了一声,几乎哽咽。
“这么多年了,一直在麻烦你们,为了这几分面子……”
“我想出人头地,但我一辈子也只是个普通士兵,你知道吗!我不想我的儿子女儿跟我一样!!我不想他们像我这个废物父亲!!我也想让我的母亲颐养天年,让我的妻子提起我一脸骄傲!!”
房讷陡然激动起来,起伏不定的嘶吼,双目血红,两行血泪流了出来。
“我过的太苦了,我不能让他们跟我一样……”
裴老将军咬牙道:“所以你就和南凉勾结?”
房讷沉默下来:“对不起。”
“糊涂啊!太糊涂了!你以为南凉真的会给你荣华富贵吗!!”
是他被不甘迷了眼,做出了这种事,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裴兄,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求求你,在我死后,善待我的妻儿老母……”
房讷双眼含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是我对不住你。”
“起来!”
裴老将军怒吼:“你对不住的不是我,是北燕!是你要守护的家国!是满城信任战士的百姓!是你的家人!”
“裴兄……”房讷艰难拖着身躯,隔着一扇铁门,用力攥紧了裴老将军的手,手背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