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喘息的时间。
谢洵恍惚间看到了那晚濒临窒息时,周身汹涌冰冷的海水,无形的双手拽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拖向了无尽深渊。
冷到让他浑身发颤。
他拼了命的找人,什么也找不到,所有破碎的呐喊的声音血淋林压在胸腔中,最后失去了所有力气,慢慢沉落在海底。
谢洵仰了仰头,喉中有些猩甜,平静道:“我的妻子还没死,节什么哀?”
“侯爷……”
“找!”谢洵再说一遍,“找!”
他翻来覆去都是那一个字,几乎是咬紧了牙关,从唇齿间挤出来,嘶哑又绝望,透着前所未有的迷茫,像突然之间失去一切的孩子,迎头一棒,强行打碎了他的世界,片甲不留:“找到她。”
“是,暗卫还在江上打捞,一定会找到夫人的……”
说这话,谁信呢?
不过是为了安慰谢洵,图个心安。
过了这么长时间,只怕那人早已……葬身深海。
“我亲自去。”谢洵下了一个决定,掀开被子踉跄下地,背脊孤挺,仿佛绷紧到极致的弦,任何一个细节都会让他彻底断裂。
“侯爷!”众人皆是惊骇,“您身子还没好,又不识水性,就算是去了有什么用?!难道您还要再跳一次吗?交给我们吧!”
杨枝花心中被巨大的心酸淹没,他也不想这么逼迫谢洵,但如今谢洵若无所作为,就真的没人能指望了:“侯爷,家国有难,请您务必振作起来!”
谢洵如今去了,确实只能帮倒忙。
他能做什么呢。
他的肩上,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国家百姓,山河战士。
他们都在等着他。
甚至连一丁点悲伤的时间都留不出来!
谢洵身形重重凝滞了下,站在一线之隔的黑暗中,望着阳光的方向,实在是太刺眼了,竟有些让人狼狈到流泪的冲动。
“她怕冷,你们要快点找到她……”光影倒映在他的眼中,是一片冰冷的荒芜,安静了很久,他的眼神冷漠宁静,看不出丝毫的伤痛,在那一刻,心中山呼海啸,却没有让任何人知晓,“拜托。”
他说,拜托。
“是!”
暗卫都撤了出去,卧房空荡荡。
“说吧。”谢洵道。
“就在您昏迷的当天晚上,南凉兵分两路举兵来犯!裴老将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抵挡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