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琰:【看来我今天离开是对的。】
裴阳羽笑嘻嘻:【开心到起飞!等着喝二叔喜酒。】
裴桓:【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
裴桓:【裴绪砚不可能娶这种女孩子踏进家门半步!】
下一秒,裴桓被裴阳羽移出了群聊。
#世界孤立我任它奚落
#一家之主的威严说倒就倒
屋里,柒安毫无察觉,等看向外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才惊觉有多晚。
一看手机,晚上九点半。
淡淡的屏幕荧光在昏暗的房间亮起,她该回去了,收拾好东西起身,手腕却突然被人拉住,传来一阵阻力。
“别走……”
沙哑声音无意识的响起,声音极低,发沉。
柒安回头看他,他没醒,眉眼在昏暗中难得脆弱,修长粗粝的手攥住她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松手,像生病的人在寻求依赖。
良久,柒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温柔的安抚:“不走。”
裴绪砚夜里的高烧反反复复,刚降下去又升了上来,柒安忙着给他降温,连迷糊一阵也不敢。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睡着的模样,窗外的月光素色倾泻,跃进卧室。
他的五官棱角仍然凌厉分明,敛着难驯的痞戾,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拓下阴翳,似承了月色,竟也平添几分柔软。
那是在裴绪砚清醒时,很难得一见的特质。
其他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起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通通抛到脑后,也能轻易原谅他所有冷漠和脾气。
只要他在,就会觉得心安,被赋予了山海皆可平的力量感。
“裴绪砚。”只有在这个时候,柒安才敢跟他说话,口中小声念着他的名字,回荡在卧室里,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心事,想抱抱他,手伸在半空中,僵住,又收回来,嗓音沙沙的,“裴绪砚……”
重复他的名字,重复着心动。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却在她这里胜过所有意义。
他睡着,听不见她的话,呼吸平稳,鲜活得有种让人想落泪的冲动。
柒安抬手替他捻了捻被角,指腹沾染着他的温度,疲惫侧趴在床头,近距离的看着他的侧脸。
眼前晃过那日暴雪,台球馆里灯红酒绿,他夹着烟抬头,云淡风轻的问她,开始过吗。
也许他们都太冲动了。
能否道个歉,然后